苗珞水撇過臉。
“季武揚,我們好聚好散。”
“什麼狗屁好聚好散?我同意散了嗎?”
季武揚晃著苗珞水的臂膀爆吼。
好不容易忍住的淚水,被他這麼一驚,又濕了苗珞水眼眶。
“別哭了!姑奶奶,除了分手,我什麼都答應你!”
季武揚像抱個孩子一樣,將苗珞水擁在懷中輕拍後背,語氣也從未有過的溫柔,“是我混蛋,我不該懷疑你。我的珞水冰清玉潔,怎麼可能會跟那個黑幫小子有瓜葛。”
在哄著她的同時,他也在做著自我療傷。
她的淚,她哭著說要分手,季武揚隻是說不出口,他的心像掉進冰窖一樣難受。
“珞水,昨天是我生日,從我阿媽死後,代替她成為我生命中陽光雨露的人,就是你。昨晚我……”
說到這裏,季武揚就停了。
他深眸如墨般凝視苗珞水哭紅的小臉。
“珞水,別跟我分手!”
一個平常嬉皮笑臉匪氣實足的霸道男人,在她麵前眼巴巴的樣子,著實很可憐,苗珞水難受得想奔潰。
換作從前,她大概會主動抱住他,哪怕一句話不說,也會靜靜陪伴他。
可今天,她也是鐵了心。
“季武揚,不要再跟我提你阿媽,我欠她的,都已經還給你了!”
她掙脫他的桎梏,下地繼續穿衣服。
季武揚想重新將她束縛在懷裏。
放在一旁的衛星通訊器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這隻通訊器是部隊高層才有的高密型聯絡設備。
季武揚立即從床上跳下地,將那隻通訊器抓在手裏調出內容觀看。
看完他又發了一串代表收到信息的密碼出去。
“珞水,我有緊急任務,我的戰友一小時後會經過這裏來接我!”
季武揚將已經穿好衣服的苗珞水扯過來,他的臉埋在她的發絲間。
“本來可以陪你到今天晚上的,我們出發時間提前了。”
季武揚愧疚極了,在她成為他女人的第一個清晨,沒有鮮花沒有鑽戒,甚至沒有早餐,隻有她流了一夜的淚。
“我這次出去,少則二三個月,多則一二年,珞水,好好讀書,乖乖等我回來。”
“珞水,阿南以後就是你專屬司機。他身手不錯,我不在家的時候,由他接送你上學放學。”
“我還給你找了個小夥伴,她會跟你就讀同一所學校。”
季武揚低聲交待著。
像即將遠行的丈夫,在給留家的小妻子作生活安排。
苗珞水卻眉眼低垂,一聲不吭。
季武揚沒有強求她回應。
他親吻她腫起的眼睛,他可憐的小丫頭,哭成這副德性。
這十幾年,他要來便來,要走便走,從沒哪次像今天這樣心如刀絞,依依不舍。
“珞水,以前的你從來不哭。沒想到我們的第一夜差點被你水漫金山。”
他又吻住她的唇。
這張好看的小嘴巴,昨夜被他親腫了,現在他又蹂躪。
苗珞水再也說不出口絕情絕義的話。
她知道軍人出去執行任務,不是小孩子家在玩遊戲。
稍不留神,會有生命的代價。
她不願意讓他帶著不愉快地心情踏上征程。
尤其是一聽他說要出去那麼久,她的心幾乎本能地立即開始難過。
去的時間越長,代表危險係數越高。
她很想對他說些什麼,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倒是先掉出幾滴眼淚來。
“珞水,告訴我,之前說的都是氣話對不對?你愛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