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台醫療車呼嘯而至。
腳步聲急促,季家的私人醫療團隊到了。
領隊是名打扮知性手腳麻利的中年女人,姓周。
她帶了足有十來名醫護人員。
一群人浩浩蕩蕩。
苗珞水在瑤城時也經常為人出診治病。
但她都是孤單一人背著藥箱行走。
這陣勢,還是頭一回見到。
“老太爺,請苗小姐回房間,我們需要為她作全麵檢查。”周醫生說。
季爺爺點點頭,老人家態度持重,“拜托各位了。”
季藏鋒這個結盟者,這時表現十分合格,他長臂一揮,搡開兩名抬著擔架的醫生,抱起苗珞水就走。
“我自己可以的!”
苗珞水抗拒。
雖然嚇得不輕,身上也有些疼疼的,但不致於連路都不能走。
她沒這麼嬌氣。
季藏鋒冷著臉,眉心鎖著傲慢,執意抱住苗珞水不放。
旁邊的兩名白衣護士互相遞了個眼色,她們簡直快要羨慕死能被季藏鋒抱在懷裏的女人。
她們為季家服務,自然早就認識季藏鋒。
這位季家二少,雖不能開口講話,但勝在長相英俊非凡,家底豐厚。
有這兩點作基礎,就連他身上萬年冰山般的冷酷氣質,也成了少女夢幻的優點。
當著眾人麵,苗珞水也不好太過矯情,隻能由他將她抱回房。
“二公子,這裏交給我們吧!”
周醫生放進幾名抱著設備和藥箱的醫生,卻將季藏鋒關在門外。
季藏鋒渾身濕透,神態黯然,直挺挺守在門外。
大概人老了,都喜歡看到子孫和睦的場麵,尾隨而至的季爺爺見狀,頓感欣慰,心中默默對孫子的行為進行了一番褒揚。
殊不知,令他孫子心有餘悸的歸根原因還是他自己。
如果苗珞水有閃失,他去哪兒找第二個敢打保票治好他失語症的人?
一番繁瑣檢查,周醫生診斷苗珞水並無內傷。
對症處置過後。
她打開房門,放門外的季家人進來。
季藏鋒和季爺爺率先走入門內。
“老太爺,苗小姐最大的一塊灼傷在前胸。目前看來無礙,隻要今晚不發燒,十天半月她就能痊愈。”
“萬一發燒呢?”季爺爺擔憂不已。
“萬一發燒,那就是傷處感染了。情況有輕有重。畢竟這次著火的部位,位於苗小姐上半身,您老知道的,我們人的主要器官全在上半身!”
季藏鋒的眼神似一把冰刀,迎麵劈在周醫生臉上。
他覺得醫生的結論太過草率。
周醫生眼神嚴謹。
“二公子,您的未婚妻,目前看來,真的隻有體表燙傷。外傷藥、消炎藥已經雙管齊下,不管到哪兒,都是這個處置方法。”
季藏鋒維持冰山臉。
季南勳帶著季夫人也過來看望苗珞水。
躺在床上的苗珞水有些病懨懨的。
她跟季爺爺打了招呼。
輪到季南勳時,她心頭陡然產生一股急迫,如果有三頭六臂再加力大無窮就好了。
直接掐死這個害死父母親的凶手。
然而,想歸想,苗珞水壓著情愫,仍是語氣良好地跟季南勳打了招呼。
然後,她看向季夫人:“蘭姨,您在樓下說又著火了,難道之前也有人像我一樣身上衣服突然著火嗎?”
季夫人神情極不自然。
雖然表麵極力維持鎮定。
內心卻根本沒從驚恐中回魂。
很多年前的一幕始終在她心頭徘徊,怎麼都消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