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外麵熹微的晨光投過了落地窗,灑滿了整張床,床上的人嘴裏嘀咕了兩聲,手在床頭上翻了兩下,找出了一個簡陋的有這一個按鈕的裝置。用它對準了窗簾的上方,然後窗簾在上方的裝置作用下,開始自動關閉起來。
臥室裏麵,又恢複了沒有晨光打擾的環境,少年嘟囔了幾聲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沒過多久,門被打開了,首先出現的是一隻肉乎乎的小手,然後是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小臉,小丫頭拿著手上的鑰匙晃了晃,滿臉得意的樣子。
然後她在房間裏麵走了一圈,翻了翻桌麵上書和鋪滿公式的草稿本,小女孩眼睛裏開始打圈圈,隨即將手上的本子一丟。跑到她最感興趣的,那個還在床上睡覺的少年身邊。
睡著的少年臉不大,而且是標準的瓜子臉,雖然是閉著眼睛的不過從輪廓來看,幾乎可以肯定少年的眼睛是很大的,皮膚也是白裏透紅,如果不是****的雖然消瘦卻是布滿流線型肌肉的上身和下半身那支起的帳篷,第一眼肯定看不出來他是個男的。不過男孩的板寸頭倒是帶給了他許多陽剛的氣息,讓人不至於認錯他的性別。
有些好奇地看著少年支起的大帳篷,想了想有些忍不住地用手指戳了戳。床上的少年嘟囔了幾聲,翻了個身,繼續睡了。小女孩歪著頭看了看最後沒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然後她無意中看到了少年睜得大大的眼睛:“啊…!你怎麼進來的?”
一個年輕的男人聞聲而來,滿臉緊張,不過當他看到了尷尬地捂著被子的少年:“叫什麼叫,大驚小怪的,快下來吃早飯,等下還要去上學呢!”
說完,他轉身就走,小女孩似乎知道自己闖了禍,趕緊跟著年輕的男人下樓去了。
“爸!!!”無比怨念的聲音從衝衝的從樓上走下的少年口中傳出。
年輕男子抖了一下,然後心平氣和的問道“怎麼了?”
“昨天晚上我是鎖了門的,念念手上肯定是有鑰匙的!”林宇的聲音充滿了怨念。
一個異常柔美的婦人從廚房端著早餐,走了出來,忍著笑對林宇說道:“好啦,小宇你是大男孩了,要讓著妹妹一點。”
聲音像人一樣溫柔,隻是林宇沒有心思聽:“依姨,你太寵著她了!”
“壞哥哥!臭哥哥!”小女孩對著林宇做鬼臉吐舌頭,林宇做著鬼臉回敬。
林鬆拿報紙擋住了臉,卻掩飾不住嘴邊的笑容。
女人從後麵推了他一下,瞪了他一眼。
林鬆咳嗽了一聲:“吃飯,快點吃,六點半了,再不快點要遲到了!”
吃飯的地方是在一個玻璃房子裏,話說林宇一家子剛從美國回到龍國,就能在高檔別墅裏買到這麼有情調的房子,還要多謝他爸林鬆在美國的死黨石思博士,這房子原本是他的,後來賣給林宇他們家了,搬進來那天,林宇他依姨和念念把眼睛都閃花了,滿眼的小星星。
頭頂上透過霧射下來的熹微的晨光,毫無阻礙地射在他們身上——玻璃屋頂是折疊的而且是可調色的,而牆也是可升降的玻璃,現在也已被降下,有點像露天野營。房子麵積也蠻大的裏麵全是雜草……但外麵的草坪顯然是有人維護的,綠的喜人,耳邊傳來的細微海浪聲預示著這是一個海邊的城市。
林宇心思沒在吃飯上,邊看著小女孩邊隨口答道:“反正都要遲到了,也不知道龍國的教育部門怎麼規劃的,這不是在摧殘祖國的花朵嗎!最坑爹的是他們還要求上晚自習,這還有沒有自由,有沒有人權了!我都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回來龍國,還要把我們帶回來,我要回美國,這裏太坑爹了!”林宇說著把頭轉過來看著林鬆,越說越激動。
林鬆依舊麵色平和,好像什麼都沒聽到隻是說:“我回來自有我的理由,這些你遲早會知道的。再說你有認真讀書嗎?別告訴我昨天你沒逃課。還有,我讓你說中文不是讓你說髒話,你說坑爹,那不就是坑我嗎?”林鬆麵色越來越嚴肅完了還補充了句:“你是龍國人不是美國人。”
玻璃房裏的人陷入了沉默,林宇睜大眼睛盯著林鬆,林鬆平靜的和林宇對視。
“好啦!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吵的!”依姨出來打圓場。
林宇和林鬆雖然關年不一樣,但也不是真的想要吧關係搞僵,便借著這個台階下了。
念念倒是無所謂,老爸和哥哥吵架雖然少見,卻絕不是沒有,她早習慣了。
林鬆一手抱著念念,一手拿了一個蛋糕說道:“要遲到了,早點在車上吃吧。”說著往外麵走去。
這時,依姨突然站起來匆匆忙忙地走到屋裏麵拿了個華美的包出來:“等等,我要和你們一起去。”
林鬆有點困惑:“你來幹嘛啊,你上午不是要去做美容嗎?”
依姨自然地從林鬆身邊走過:“我要看著你們呀,這麼大的人了還和小孩子一樣,再說,不是有你接送嗎?”
一家人來到車庫門前取了車,往海濱別墅外麵開去,這時路上後麵跟著的一輛車趕了上來,搖下了車窗,探出一個漂亮非凡的小腦袋,望著這邊。突然叫道:“林宇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