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雙手插入口袋,程若曦努力做出強硬的模樣,“不好意思,冷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了。”
長身玉立的身影注視著遠去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冷厲的弧度。
和後輩們在一起的時間很愉快,一行人喝了許多酒,不過令程若曦感到懊惱的是,艾利克斯和中村兩個男人一直在眉來眼去。
她並不歧視同性戀,隻是辦公室戀情難免會對工作產生影響,這讓她有點擔心。
分別之後,消瘦的身影裹緊大衣,吐出的空氣瞬間凝結成白霧,程若曦腦袋昏昏沉沉,驀地響起冷恕的麵容。
她有些害怕,害怕她會越來越軟弱。
酒意逐漸上頭,一雙清澈的眸越來越迷蒙,顫抖的手搖搖晃晃地打開房門,身後卻忽地伸出一隻修長的手。
冰涼的溫度,熟悉的紋路,她知道這人是誰。
自暴自棄地轉過頭來,入目果然是冷恕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
一雙冷峻的眼眸如今飽含深情,倒仿佛小獸般引人心疼,隻是那唇角的弧度,那冷硬的表情,無一不透露出男人的執念,和暴戾的情緒。
冷恕是個自我的男人,程若曦想要討厭他的時候,總是那麼想,他偏執而粗暴。
可不知為何,此時此刻麵對這個男人,程若曦卻如同中了邪一般伸出手,緩緩地撫摸著他的臉龐。
一寸寸勾勒著冷恕的棱角,程若曦的唇角忽地綻出一抹輕笑,溫柔的吻落在男人唇邊,夾雜著酒液的苦澀和醇香。
冷恕僵住了,他分明看到程若曦的脆弱,和她眼底複雜的情緒。
往昔的她,從不像如今這般。
以前她或許會痛苦,或許會倔強,可都不會像如今這般,那種被歲月侵蝕的滄桑,是他從未想到的。
這些年,她經曆了很多。
何必呢?冷恕心底暗暗發問,明明他們本可以一切承受。
溫柔地按住女人的後腦勺,挺翹涼薄的唇回吻過去,冷恕品嚐著女人舌尖的苦澀,亦想品嚐她心裏的苦澀。
盡管他清楚,他不能。
兩個同樣修長的身影輾轉到了臥室,光影昏暗,酒氣讓程若曦不知道眼前是現實,還是夢境,她隻想沉淪下去。
蜜色同白皙交纏,女人的輕吟和男人的怒吼充斥在房間,窗外空氣冰涼,寒冬料峭。
次日清晨,門鈴聲驟然響起,習慣性地睜開雙眼,程若曦忽地眉頭一皺。
身體酸軟無力,如同被無數輛大車碾過,頭下麵似乎還有什麼東西硌著她。
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眸,程若曦顫抖地轉過腦袋,一雙顫抖的眸撞入另一雙眸,深情如水。
冷恕唇角帶著幾分溫柔的笑意,棱角分明的臉龐即便在清晨,亦是俊朗如天神。
啪的一聲,程若曦竟下意識地揮過白皙的手,男人的臉龐頓時落下一個紅印。
不安地咽了口口水,程若曦在為自己的幼稚後悔,方才的舉動算什麼?一點也不成熟,像個女高中生。
粉嫩的舌舔了舔幹澀的唇,程若曦垂下腦袋,“對不起,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