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同的是,程若曦在為能否獲得簽約機會而緊張,而成銘,卻是因為淩旭川的到來。
清雅的眉宇皺起,成銘腦海中浮現出淩旭川的臉色,方才他的舉動實在可疑。
是什麼,能讓一向狠辣果決的淩旭川猶豫不決,成銘甚至不敢想象。
片刻過後,緊閉的大門終於打開,兩個身著西裝的白人走進來。
談判甫一開始,程若曦掏出設計的成果和得到的獎項,所有的恐懼一刹那如層雲消散,她自信得自己都覺得詫異。
簽約有驚無險地完成,出了工廠的大門,程若曦伸了個懶腰,麵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意。
洛杉磯。
不,世界,我來了。
唇角勾起,程若曦忽地一愣,瀲灩的眸光掃了一眼沉默的成銘,今天的他,似乎有些奇怪。
一直以來,成銘都十分支持她,可是今天,他全程一言不發,好像有什麼心事。
程若曦收攏欣喜的心情,秀眉微蹙,憂心忡忡地凝眸望向成銘,“遇到什麼麻煩了嗎?和我說一說吧,或許不能幫到你,至少我們可以一起麵對。”
一語如驚雷擊中成銘,他無法自製地呼吸急促,棱角分明的臉龐染上一抹異樣的潮紅,唇角悲哀的苦笑。
一起麵對,若曦,你知不知道這幾個字在你口中說出來,對我是何等的毒藥?那是讓人無法抗拒的罌粟啊。
成銘垂首搖了搖頭,溫暖的大手撫上程若曦的肩,“沒事,我隻是太開心了,我們走吧。”
回程的路上,法拉利的速度出乎意料地慢,程若曦隻當成銘有心事,自然不願催促他。
車身兩側光影流轉,往日粉豔動人的三角梅一片狼藉,這種花明豔溫和,隻是耐寒的能力卻不容稱讚。
終於,車停在了別墅門口。
俯瞰著勞雷爾峽穀下的水汽,成銘茫然下車,大片和煦的陽光從天空中傾瀉下來,他忽地一滯。
即便是程若曦恢複了記憶,他也有機會的吧?
或許,他的敵人不是躲在若曦記憶罅隙的冷恕,而是不敢鼓起勇氣開口的自己。
冷風吹拂,成銘淡然地笑著,紳士地勾起程若曦的手臂,二人一同進了門。
“若曦——”
溫柔婉轉的聲音響起,是別墅裏不常出現的女人聲音。
青梅被母性光輝籠罩,快步跑到程若曦麵前。
白皙柔嫩的手撫摸著她凍得泛紅的臉,“若曦,你好點沒?”
聲線有幾分顫抖,她忽地掩麵,“若曦,你可能記不得我了,我我以前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淩旭川望著青梅這番舉動,冷峻的臉上浮現一抹無語,他揉著眉頭道:“你的所作所為,她記得清清楚楚。”
程若曦亦是失笑,時光是很奇妙的東西,讓她再度看到青梅,卻隻是唏噓。
“怎麼?你們在一起了?”明澈的眸露出戲謔的表情,程若曦望向麵色窘迫的淩旭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