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心在牧木身上,難免丟三落四,所以這毛毯,有和沒有並沒有什麼太大差別。
但這事還沒完,隻要她在醫院過夜,醒來身上都會好好的蓋著毛毯,這會兒算是實打實遇到田螺姑娘了。
撇嘴一笑,她掏出手機看了瀏覽了一下,今夜黃色台風預警,得了,今晚就會一會這位“田螺姑娘”。
躺上長椅,她開始假寐,她忘了,人是有生物鍾的,不過十二點,人已經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她火速反應,強撐著從椅子上,這下還不讓我抓到你?
眼前是成銘吃驚的臉,隨後一點點變的難看。
不等他發問,程若曦撲上去捂實了他的嘴。
程若曦最後是被成銘拉上車的,引擎氣動閥,暖氣打開,成銘這才開口教訓。
“腦瓜子都想什麼呢?什麼天氣?又不是沒護工!該休息休息去,睡長椅上多累啊?看你那樣應該睡了不止一天了吧?要不是我今天下班想著來看看,還不知道你要瞞我多久!”少見成銘一開口炮仗似的說個不停,急衝衝的。
程若曦顧不上解釋,心裏隻想確認一件事,“那個毛毯……”
“什麼毛毯,以後別再在療養院過夜了!”不等程若曦說完,成銘便冷冷打斷。
不是他,程若曦腹誹的同時,沒留意窗外那輛熟悉的車,更不知道,那輛車等到天亮這才離開。
回到家,程若曦草草收拾了一番,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再醒來是被聒噪的手機鈴聲吵醒的,她眼睛睜開一條縫,好一會兒才摸到手機。
“喂?”
下一秒,電話那頭的話即可讓她清醒。
淩晨四五點的時候,牧生突發狀況。
趕到醫院的時候,成銘已經在搶救室門口等待,兩人話不多,各懷心事。
程若曦不住在心裏祈禱,可這次,耳邊還是響起了最不期待的話。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程若曦腦袋嗡地一聲響,下一秒失去了意識。
她還是走了,如她所願,清醒過來時,程若曦想著,心情不知該高興還是悲傷,臉上卻已滿是滿是淚痕。
葬禮是成銘一手安排的,程若曦不知道自己自己怎麼到的教堂,亦不知道自己怎麼站在牧木的墓碑前。
隻記得她在墓碑前待了很久很久,情緒積累到爆發點,她哇地一聲嚎啕大哭,心肝肺裏的話一股腦的掏了出來。
直至天陰陰沉沉,開始下起雨,她這才被成銘搶拉著離開。
前腳剛走,後腳墓碑前就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墓碑前,一律的白玫瑰。
人人覺著牧生性子清冷,孤傲,白玫瑰再適合她不過,但沒人知道,她的心曾為愛情那麼熱烈的燃燒過。
冷恕什麼都沒說,放下了一支紅玫瑰,轉身離開。
推著巨大的行李箱離開牧家的時候,程若曦回頭看了一眼,關上了門,將所有的記憶也溫存在了那裏。
生活還是要繼續。要是她還在,定會這樣說,而程若曦也將不負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