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曦你在哪？怎麼了？”
“高速……小區……我……”
冷恕的腦袋裏快速搜索，離他們小區最近的高速，拿了車鑰匙一路小跑。
小張看到冷少跑了下來，“冷少您怎麼下來了？”
“讓開。”
他臉上的潮紅越來越嚴重，嗓子滾燙，“若曦，能聽到我說話嗎？”
程若曦不是不想說話，她被卡住了肚子，一動就傳來一股刺痛。
車外像是來了警察，有人在拉警戒線，人群和那輛白色奧迪，形成了鮮明對比。
生和死之間的距離。
程若曦隱約聽到電話裏開車的聲音，“冷恕，你在往這邊趕嗎？”
“嗯。”
程若曦卡的眼淚落了一滴，手不停的發抖，她本來想要夠掉在車底下的手機，夠了好一會卻碰不到。
“冷恕。”她夠不到，隻能用喊的，“我還有話跟你說。”
冷恕迅速闖了紅燈，連著超了幾輛車，他下顎緊繃，腦袋裏的眩暈強烈。
電話裏另一頭的聲音，是冷恕撐下去的信念。
“你說。”
他看似沉穩，心卻早就提到了嗓子眼，“若曦，你那邊什麼情況？”
“情況？”程若曦輕笑一聲，“冷恕我可能要死了……車子在漏油……我的安全帶卡住，我出不去。”
“等我。”
冷恕說完兩個字，車子上了高速，不長的路段他看到人群。
車子是沒辦法動了，冷恕拿著手機開了車門，冷恕腳下穿著的還是拖鞋。
程若曦能聽到冷恕那邊呼呼的風聲，警察來敲車窗，“我們會救你出來的。”
“我！”程若曦又喊了一聲，“警察叔叔！我還活著。”
她低頭看著掉在地上的手機，“冷恕，我還不想死……”
咯噔一聲，車身劇烈的晃動。
“啊！”程若曦還是沒忍住，低聲喊了一聲，恐懼襲身，程若曦渾身都在哆嗦。
“我不會讓你死的。”
那個男人，目光堅毅，他掀開警戒帶的那一瞬間，像是一束光，重新照亮了程若曦的世界。
冷恕臉色微紅，襯衫扣子解開到胸前，程若曦想要擺手不讓他過來，警察已經走過去拉住他。
隔著手機，他的目光落在車上，知道她在車裏看著自己。
程若曦盯著她，連眼睛也不敢眨了，車身又晃動一聲。
她淡淡的開口，“你們走吧，車子快要爆炸了，”
她的聲音落在冷恕的耳朵裏，胸口猛顫。他還要繼續往前走，“你不可以進去，裏邊危險。”
冷恕掃了他一眼，“車裏的是我的妻子。”
妻子……
冷恕用力掙紮，他向著她走過來，程若曦搖頭，眼淚滑落。
“冷恕，別過來了！我求你了！”
“若曦。”
他輕聲念了她的名字，程若曦這側的車門已經被打開，工具滋啦啦的響。
哐當，程若曦的身上的安全帶彈開了。
“趕緊出來。”
程若曦腳麻了，她剛伸出了手，被熟悉的寬闊的大手握住。
她剛要抬頭，被他按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