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站在床前，程若曦手捂著肚子，沉沉的睡著，像是夢見了什麼，眉頭皺的緊緊。
成銘伸出手剛要碰上她的眉間，口袋裏的手機振動。
“喂，牧總。”
恭恭敬敬的一聲，成銘身子靠在走廊的牆上，對麵聲音清淡。
“成銘啊。”牧生淡淡的笑，“你和若曦一起回來吧。”
“怎麼這麼快？”
“一年的時間了，若曦也該成長了，至於美國那邊我會派新的人去，你和她一起回來。有你幫著若曦，她會輕鬆容易很多。”
“牧總。”成銘手指來回捏著，“她自己一個人可以，我…”
“我就這麼決定了，你們盡快安排時間。成銘，我的時間不多了。”
掛了電話，成銘蹙著的眉還是沒有鬆開，視線落回病房裏，程若曦睡的正沉。
三日之後，程若曦得知自己要回國的消息，還是一臉震驚中。
“我現在的能力，能讓牧氏的人服氣？”程若曦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都沒有底氣，她學的都是皮毛啊。
成銘坐在沙發上，雙腿自然的交疊，閉著眼單手放在額頭上，隻能看到他線條完美的下巴。
“你可以的。”
說出著幾個字，成銘眼睛璀璨如星，盯著程若曦。讓她無處閃躲，無法拒絕。
成銘不虧是牧生的人，牧生說話向來帶著引導性，會讓她沒辦法拒絕。成銘也一樣，光是那壓迫性的目光就看的人頭皮發麻。
“你跟我一起回去嗎？”
她眼睛裏帶著期待，希望成銘能夠跟她一起回中國，一起去牧氏。
“你希望我回去？”
程若曦趕緊點頭，再點頭，真誠又誠懇。
那人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了，“那就回吧。”
成銘以為自己會想出辦法來推了牧生的要求，回到那讓他痛苦的故土，成銘不知道自己將麵對的是什麼。卻在對上她的眼睛時，成銘什麼都不想了，他隻想要陪在她身邊，無論什麼身份。
已經決定要回國，程若曦沒想到竟然這麼匆忙，她學校裏的東西都是成銘派人拿回來的。
連和同學告別的時間都沒留給她。
坐上回中國的飛機，程若曦還是覺得自己在做夢。美國一年之行，仿佛是一場夢。
隻是之前的事，她記得起，心中的傷卻少了痛，她該感謝的是時間。
剛一落地，撲麵而來的熱氣。火辣辣的太陽照在頭頂，程若曦脫了外套露出細長的胳膊。
頭頂忽然多了頂傘，成銘正替她打著傘，程若曦回頭一笑。“謝謝成哥。”
“嗯。”
牧生派來的車已經停在機場門口，低調奢華的奔馳車。
程若曦和成銘往前走了兩步，車門開了。牧生一臉微笑的從車裏走出來，她頭發又剪短了些，卻還是依舊穿著唐裝款的衣服，“歡迎回家。”
“牧姐。”程若曦誠心實意的叫了一句，“您怎麼來了。”
“當然接你們回家。”
程若曦和成銘站在原地，牧生回頭說了聲，“出來吧。”
在兩個人意外的目光裏，車裏又走出一個小男孩寸頭，一身運動服，那雙眸子裏有更多的複雜情緒，躲閃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