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動了動。
說了一個字,冰冷又絕情。
“滾……”
好,滾就滾。
程若曦開門下車,身子剛從地上站穩,車子飛了出去。
她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自己的衣服扣子都被冷恕解開,她掉著眼淚,手指有些顫。
“混蛋……獨裁……”
聲音越說越小,越說越委屈。
蹲在一旁草地的小湛從地上站起來,看著程若曦漸漸遠去的身影。
想著剛才飛出去的車子……
他真是欲哭無淚……
早該想到程若曦就是冷恕的心情開關,剛才約莫時間差不多,他該衝出去的……
現在可好,冷恕直接把自己忘到了腦後。
手機振動個不停,小湛摘了頭上的草,“喂,冷少……”
“你在哪?”
冷恕的聲音果然不對,吃了槍藥。
小湛扔了草,拍了拍腿上的土,“我在剛才的草地……”
“……”
程若曦打車去了醫院,收拾好剛才委屈的心情,才敲了許言病房的門。
“咚咚……”
她敲了兩聲沒人應,推門進去。
床上空蕩蕩的……病服和床單疊的整整齊齊,白色窗簾隨著風正在飛舞……
屋裏彌漫著一股,消毒的酒精味。
她正站著,查房的護士走進來。
“你好,我問一下,上午在這裏輸液的先生呢?”
護士看了眼屋子,“你說的那個是許家的少爺?”
“對。”
“他出院了,他妹妹來的。”
“謝謝。”
程若曦這才鬆口氣,出了醫院,想了好一會,她才撥通了阿梅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
裏邊傳來尖銳的女聲,“你還敢打電話過來!你要怎麼折磨我的兒子!你個賤女人……”
電話裏乒乓的聲音。
阿梅握住自己的手機,連忙掛斷了電話,“媽,你幹什麼!”
“你怎麼能接我的電話。”
許母一把搶過阿梅的手機,“搶你的手機!阿梅,以後不許聯係那個賤女人!”
“吵什麼?”
許言從房間裏出來,臉色蒼白,手上因為早上護士不專業,留下了密密麻麻的針眼。
許母立刻沒了聲音。
“什麼事也沒有。”
她賭氣下樓。
還是心疼自己的兒子,用眼神威脅阿梅。
“怎麼了?”
“剛才若曦打來電話,被媽罵了一頓。”阿梅撿起自己的手機,拍了兩下黑屏了。
她歎口氣,看著許言,“哥,手機借我用一下,我給若曦回個電話。”
許言探出手,扶著額頭。
“我來打吧,我去見她。”
阿梅看著他這個樣子,忍不住擔心,“哥,你這個狀態行嗎?”
“沒事,感冒而已。”
他說的毫不在意,心裏惦記著程若曦,被劈頭蓋臉一頓罵,一定嚇壞了。
“許言,你去哪?”
許言應聲,“公司。”
他出了門,許母衝上樓,抓著阿梅的胳膊,“你哥是不是去找那個女人了?”
“誰啊……”
“你們兩個吃裏扒外的,胳膊肘往外拐,存心要氣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