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寧可兒咬著下唇，垂下眸子，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慌亂。
昨天她和父親說要進集團的時候，可是各種保證了一定會做出成績的。
雖然做錯了父親也不會責怪，但是寧可兒還是下意識的不想讓別人失望，她突然開口，“等一下！”
小湛往外走的腳步一頓，程若曦掩去高深莫測的笑，一副不解的模樣看著寧可兒，“寧總覺得還有什麼細節要補充嗎？”
跟在冷怒身邊工作了這麼多年，小湛什麼場麵沒見過，眼看著寧可兒氣勢洶洶的來，還沒談妥就先露了怯，他忍不住偷偷的給程若曦豎了一個大拇指。
“再拿一批加工的貨物過來，我要親自驗貨，讓你們的技術人員也過來，如果質量真的沒問題的話，解約的事情可以再考慮。”寧可兒眼珠子一轉，自以為不留痕跡的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
給小湛遞了一個眼神，程若曦還是不動聲色的端坐著。
會客廳裏麵倒不像是兩個集團的總裁“會晤”，看起來反而更像世家名媛的爭奇鬥豔。
寧可兒生怕自己輸給程若曦，趾高氣昂的揚著下巴。
工作車間在負一樓，和總裁辦公室還是有點距離的，小湛也需要花費些時間和工作人員解釋清楚。
在這個空擋，寧可兒不屑的瞥了程若曦一眼，嘲諷道，“今天就算是我不節約，也是看到冷怒的麵子上，不知道他是瞎了還是什麼，居然會看上你。”
聽起來似乎在說冷怒的有眼無珠，但是實際上卻是諷刺程若曦一無是處。
向來知人情冷暖的程若曦當然不會逞一時的口舌之快。
她依舊是那副溫婉的模樣，“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寧總可以親口問他。”
說到生死未卜的冷怒，程若曦心口一痛。
“他都……”死了！
後麵這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小湛就帶著技術人員上來了。
“寧總，這是驗貨的技術人員，這批是隨機抽的一批貨物，您請檢驗。”小湛說。
和寧可兒講述了一下檢驗的注意事項和檢驗手段，技術員親自示範了一遍，然後將工具遞給寧可兒。
本來就是找台階讓自己下，寧可兒哪裏還會親自動手？
況且這是“下等人”摸過的工具，沒準上麵有什麼病毒也說不定。
心裏這麼想，她一臉嫌棄的瞥了一眼，指著身後的助理，“你去試一下。”
程若曦早就看出來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三言兩語就能動搖她的心思。
“寧總，沒有問題。”象征性的檢查了一下，寧可兒的助理說。
“既然這樣的話，那冷氏集團按時交貨即可。”
有點在這裏待不住了，寧可兒落下這句話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總算是送走了這尊大佛，程若曦捏了捏有些發疼的眉心，朝身後的小湛招了招手，“去，把集團最近的合作案都拿過來給我看一下。”
知道程若曦是防患於未然，小湛斂了斂眸子，趕緊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