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廝殺依然在血腥地進行著,亡鬥奴們也是越戰越勇。這時,武勝從人群中突然看到了巴圖,看見他正將那肥大的身軀轉過去,準備要逃離戰場,而且叛徒孫敏也跟在他的身後。一個念頭在武勝的頭腦中迅速閃現:絕對不能讓那二人給跑了!於是,他揮舞著砍刀朝他們的方向猛衝過去,擋在他前進道路上的警衛們無一例外都倒了下去。經過一番拚殺,武勝終於到了戰場的外圍,此時,他遠遠看見那兩人跑進了校長府。他覺得奇怪,此二人不往學校外跑,反倒跑回府中,這是怎麼回事?雖然心生疑惑,但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立馬便隻身追了過去。
武勝一衝進校長府,便四下搜尋了一陣,沒找到二人,於是就奔向巴圖的臥室,他心想那兩人最有可能躲在那裏。可當他進到臥室時,卻並沒有發現任何人。正納悶間,他突然察覺到巴圖的床有些異樣,準確地說,是床底有些可疑,因為床底下被耷拉在床邊的被子給掩蓋住了。武勝料想二人一定躲在那床底下,於是便蹲下身子,悄悄地挪步上前。待靠近床邊時,他大喝一聲,一刀將那被子挑到一邊。黑暗中,武勝見那床底果然有一堆碩大的東西,也沒細看,一刀便捅了過去。此時他才發現那並不是巴圖或孫敏,正確地說,那根本不是一個人,而隻是一堆衣服。武勝用刀將那堆衣服挑出來後,再仔細看了看床底,那裏已是空空如也。“這兩個狗東西還敢如此戲耍我!”武勝氣憤地自語道,旋即便起身再在臥室裏轉了一圈。桌底、衣櫥、牆角……能藏人的地方他都搜了個遍,卻依然沒有發現二人的蹤跡。於是,他帶著些許失望,出了臥室,到他處尋找。
然而,從大廳到私人廚房,從私人廚房到茅房,從茅房再到後花園,武勝始終是連個鬼影都沒撞見。“可惡,這兩個狗東西到底躲哪裏去了?”找了老半天依然沒有找到二人,他是又氣又急。正當他要從後花園出來再到別處尋找時,突然腳踩不實,摔了一跤,回頭看去,發現原來是個老鼠坑。武勝苦笑了一下,正欲起身,忽然靈光閃現,他想到了巴圖和孫敏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隻有藏到那個地方才如此不易被人發現,才讓人找得如此辛苦,那地方便是“地窖”。對,巴圖府中一定有個地窖,像他這種守財奴一定會挖個地窖存放金銀財寶。想到這裏,武勝閉上了眼睛,仔細回憶剛剛搜尋過的地方,看看哪一處最有可能隱藏有地窖。片刻之後,他突然睜開了眼,然後迅速起身,提著砍刀又奔回巴圖的臥室。
回到臥室後,武勝徑直走向那大衣櫥,打開了衣櫥門。他認為這衣櫥裏麵是最可疑的,因為裏麵隻有幾層隔板,而且都集中在上頭,除了在那上麵放了幾件衣服外,下麵偌大的空間居然什麼東西都沒有放。此時,武勝回過頭來瞧了瞧那堆從床底挑出來的衣服,然後再轉過來盯著衣櫥看了看,嘴角頓時泛起了一絲微笑。旋即他將耳朵貼在了衣櫥底部的木板上,用手指試探著去敲了敲。“咚!咚!咚!”木板發出了空洞的聲音,這個聲音讓武勝興奮不已,因為它有力地證明了一件事情——地窖的入口就在這裏!於是,他用手試著在木板上搜尋開啟入口的機關,很快便發現那木板左右兩側靠近衣櫥門的位置各有一個凹槽。他將雙手伸入凹槽,用力一抬,木板真的被抬了起來,一個黑洞洞的地窖入口赫然出現在武勝的眼底!此時,他已十分確信,巴圖和孫敏那兩個狗東西一定就藏在這底下。於是,他立刻找了一盞油燈點上,提著它便下了地窖。
武勝左手提燈,右手持刀,沿著地窖的石梯,小心謹慎地行進著,時刻提防可能出現的危險或偷襲。他慢慢地從石梯上走了下來,一直走到底部,一個岔路口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向左還是向右,武勝一時不知如何選擇。突然間一個聲響從左邊路口傳來,他條件反射般地把頭轉過去,此時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卻突然從右邊路口捅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武勝敏捷地向後退了一步,那捅過來的砍刀剛好從他小腹前擦過。他趁機用刀柄猛擊偷襲者的頭頸部位。“啊!”地一聲,一個亡鬥奴模樣的人倒在了他的跟前。不用說大家也能猜到,此人便是叛徒孫敏。武勝見了,立刻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憤怒地質問道:“你這狗叛徒,還敢偷襲我!說,你為何要背叛我們?”“大哥,求你不要殺我,是我一時糊塗,我知道錯了。”孫敏躺在地上苦苦央求道,“我隻是對子騰和無雙(翁斌的表字)兩位兄弟有一點意見,現在我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聽到這裏,武勝不禁生出些許愧疚來,因為孫敏與楊翔、孫敏與翁斌之間所產生的過節跟他這個總教官是有關係的,說得更直接一點,武勝對孫敏最終的背叛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是怎麼一回事?要講清楚其中的恩恩怨怨,還得從楊翔和邵拓來到巴氏亡鬥學校開始講起。
卻說當初巴圖見武勝用性命擔保楊翔和邵拓的實力,才答應將這兩個在他眼中平平無奇甚至有些低劣的奴隸帶回了學校。自此之後,他便有心要試試這二人的身手。
在新歡林蜜的肉體上折騰了大半個月之後,巴圖在一個天朗氣清的早晨終於下達了要測試楊翔和邵拓實力的命令。他讓四百多個亡鬥奴們在大操場上圍成了一個大圓圈。站在圓圈當中的楊翔和邵拓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但他們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異樣的表情,似乎他們並不把那測試當回兒事。而站在一旁的武勝雖然心中有底,但多少還是有些緊張,萬一自己看走了眼,那二人並非像他所認為的那樣,那後果將是不堪設想的。
“你,出來,跟那邊最矮的家夥比試比試。”巴圖指著副教官趙亮命令道,然後又給他指了指他的對手——邵拓。巴圖對自己的亡鬥奴還是十分了解的,在他的亡鬥學校裏,除了武勝和孫敏,就數趙亮實力最強。本來還有些技藝高超的,但不是死在臨淄的國家亡鬥場上,就是被蜂擁而至的達官貴族們給買走了。然而,如今巴圖把那個頭比邵拓高出半個身子的副教官趙亮拿出來做邵拓的對手,似乎也已明顯超出綽綽有餘的程度,不要說其他的亡鬥奴,就連對邵拓頗有信心的武勝,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巴圖對趙亮說道:“聽著,隻要你能打敗那廝,我便讓你吃上一個月的牛肉!聽到沒有?”平日裏,亡鬥奴的夥食中很少有牛肉,那隻有在亡鬥比賽中獲得勝利或熬到重大節日的時候才有機會吃上一次。趙亮聽到贏了就賞一個月的牛肉,高興不已,低眉彎腰對巴圖說道:“謝謝主人。我一定打敗他,不辜負主人的期望。”
當趙亮握著短劍和盾牌走到大圓圈的中央時,那楊翔暫且退到了一旁,留下邵拓有意無意地朝武勝看了看。武勝明白邵拓目光中的含義,便朝他點了點頭。一場看似不在同一水準的亡鬥比試就這樣開始了。
趙亮踩著穩重而有力的步伐,向邵拓一步步逼近。而邵拓則倒提著短劍,一手用盾牌護著胸口,一步步地後退著,好像很畏懼的樣子。“衝啊,幹掉他!”巴圖朝趙亮大聲喊道。聽到這呐喊聲,急於想在主人麵前表現一番的趙亮大叫一聲,大跨兩步,右手的短劍猛地刺向邵拓的喉嚨,左手的盾牌也同時向他撞去。這一招“雙龍出海”著實霸道,若邵拓還是像之前那樣一味後退的話,那恐怕早已被一擊必殺了。即使他能用盾牌擋開趙亮的封喉一劍,趙亮左手那威力無比的盾牌卻也足以將矮小的他撞到在地。而隻要被撞到在地,那也就算是輸了這場亡鬥比試。此時,操場上幾乎所有觀戰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詭異的場景出現了。究竟接下來發生了什麼情況,邵拓又能否扭轉乾坤?欲知詳情,且聽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