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少華不安的蹲在三樓的雜物間中,心急火燎的看著腕上的表。終於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最後停在門口。
“你哥在招待市裏的大人物,有什麼事就說吧!”
說話的是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平日裏養尊處優,所以聲音慢條斯理的,隻是語氣中充斥著滿滿的不屑。
謝少華一下就蹦起來,可能是蹲得太久了身體有些僵硬,差點一個跟頭摔在地上。他扶著牆活動了幾下,這才低聲下氣的說道:
“姐,晨晨快不行了,能不能先借我五萬元錢。”
話音未落,那女人卻尖酸的說道:
“謝少華,錢又不是樹上的葉子,想摘多少就摘多少的。你也不用再說什麼,想借錢,沒門!”
謝少華用力的咬了咬嘴唇。
女兒就躺在醫院裏,現在急等著這幾萬塊錢救急,家裏能賣的都賣了,找自己的哥哥謝少荃也是不得已的事。可謝少荃家做主的是嫂子阮茗,自己來了已經有二十六次,但都是空手而歸。
昨天主治醫生說晨晨的病已經不能再拖,否則會有生命危險,所以謝少華又腆著臉到這座豪宅來。
“姐,晨晨就等著這五萬塊救命呢?您就抬抬手,我……,給您跪下了。”
焦急的謝少華並沒有猶豫,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
阮茗並沒有躲閃,她隻是冷哼一聲。
“跪下也沒用,你全家都進火葬場了我還落個清靜,你老婆就是****樣,你女兒我看也是,報應啊!”
謝少華哪敢回嘴,雖然他早已過了不惑之年,但這一輩子除了在父母墳前跪過外,又何曾給誰曲過膝。雖然此時恨不得摔門而去,恨不得跳起來撕爛麵前女人的嘴。
但自己是來求人的,有什麼資格發脾氣嗎?
女兒還痛苦的躺在病床上,本來正處花季的她,因為化療頭發都已經掉光了,眼睛裏也沒有一絲神采。隻有看到自己時,才會從嘴角勉強的擠出點點笑容來。
“隻要晨晨好起來,受點氣算什麼!”
想到這兒謝少華的怨氣立刻消散得一幹二淨,自從妻子寧芷雲去世後,女兒已經是自己生命的全部。今天什麼也得借到錢,不管阮茗說多少難聽的話。
“姐,我求你了。晨晨就等著這錢救命,隻要把手術做了,她就能活下去。”
謝少華的頭“砰砰”的撞在地上,不一會兒就留下攤殷紅。
“別把地弄髒了,我給你兩千,去公墓買個地方吧!”
阮茗厭惡的皺起眉頭來,她掏出一疊錢惡狠狠的扔在地上。
“姐,……。”
謝少華哀求時,卻發現一個中年男子的麵孔出現在眼前。雖然已經很多年沒有來往,但他又怎麼會忘記來人是誰。
“哥……!”
謝少荃隻是厭惡瞅了瞅跪在地上的弟弟,也不問問緣由就怒斥道:
“謝少華,你什麼樣子?隨隨便便就跪在地上,臉都丟幹淨了!”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又冷冷的問道:
“今天來為了什麼事?趕緊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