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胡同了溜達了幾圈,感覺腸道微微的舒展開,才敢進楊媽的家,以消化掉一部分食物,能在楊媽那可以好好交代,交代出我的肚子。人可以吃不下山珍海味,又怎麼拒絕心愛你的人為你細心烹製的餐飯。

桌子上的飯菜該涼了,或許楊媽已經吃過,或許把桌子上的飯菜收拾進廚房,我的心因為顧忌而胡思亂想,在門外略微的躑躅了一下,就踏進去。原來一切都錯了,飯菜還是熱騰騰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它所散發出的氣暈,和緩的托映出一份溫暖。

楊媽看我進來就說到,過來了飯菜還熱著,趕緊吃吧,要是吃飽了就稍微吃那麼兩口,楊媽不介意的。她的言語中有種生機盎然的韻味,像是花草在風中招搖,把你引向一個美麗的境域。

我的心平靜了許多,之前忐忑的心情也安穩下來,似乎是麵前的飯菜已讓我有把握給讓我給楊媽一個很好的答複,不過確實是提不起食欲,隻是張開口送進嘴裏咀嚼一些炒過的飯菜,漸漸地我的肚子就開始排斥這些被送進去的食物,無所它們之前怎麼美味,多麼的充滿誘惑,現在都是在很艱難的吞咽,就像是完成了一個又一個巨大的工程。最美好的食物,是人在肌餓時的一餐飯,哪怕是一個紅薯,都是美麗而香甜的。

等楊媽吃完了,我還是往嘴裏夾了兩筷子,以宣示我對楊媽飯菜的恭維,稍微停頓了會後,楊媽看我的樣子,抿著嘴笑,我也在心裏偷著樂,難為情的偷著樂,開口說道飽了、好吃,楊媽你燒的菜好吃,看楊媽樂樂的樣子,略緊著眉頭,我知道她對我的恭維是不屑一顧的,但我知道她很開心,不是因為我吃了好不好吃的東西,而是因為我吃了她烹製的飯菜。

終究是要回家的,在楊媽家略作小憩後就回家了,回去晚了母親是會不高興的,畢竟不能太耽擱,否則也會打擾到楊媽。快要被撐死了,肚子圓鼓鼓的,這肚子好像不是我的了。

回到家裏,母親沒有多問,就進到屋裏想要趕緊躺倒在床上,似乎我的身體沒有足夠的力量承載肚子,需要一張平坦結識的床支撐著它。回想著剛才那些充滿掙紮的吃食,心不由得緊了一下,楊媽或許把已經涼的飯菜熱了一次又一次,焦急的等待著我,等待著一個食不果腹的孩子,她可能會想象著一個孩子在她麵前狼吞虎咽的樣子,饑不擇食的吞咽下那些經過她的手和心烹製的食物,不是孩子的貪婪隻是一種渴求,我想她更願意的是,一個孩子對於她的依賴,一個孩子對於母親的依賴,一種對於楊媽最美好的肯定和答複。

在沉睡中,所有的人都享受著片刻的寧靜,沒有任何打擾。

(五)

葉子在枝椏間不經意的伸展,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油亮的光澤,鳥兒飛上去又飛下來,歡快的鳴唱著歌聲,打扮著這個夏天,和那個年輕而不易觸摸到的夢,溝底的草葉也早早的趕上這個熱鬧,帶著紋痕的頑石駐守在角落被叢蒿掩埋,不被人發現,宛如輕柔的女子,掩著飄紗帳曼的肩發,歲同她年輕的月華為我們丈量出一節又一節未能及近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