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秀衣停下身形,手中紅光一閃,那劍絲再次沒入蘇秀衣的體內,最後化作一把比先前小上一圈的長劍橫插在蘇秀衣的背後雲紋上。
按照同樣的方法,蘇秀衣將得自蘇寒的楊柳劍氣完全煉化。
隻不過最後那團烏黑的劍氣沒能化作一把長劍,而是化作九片柳葉形的劍絲紋路出現在了蘇秀衣背後的雲紋四周。
修煉蘇寒的楊柳劍氣比宋純元的赤焰劍氣得來的元力要多多了,蘇秀衣剛剛修煉完畢,隻感覺背後的雲紋一陣旋轉,每條絲線都蔓延增長,居然就此又增大了一小圈。現如今直徑已經有蘇秀衣那麼長。
收雲紋入體,感受著遊走於周身的巨大能量,蘇秀衣不由得笑了笑。
雖然現如今他還隻是雲梯第一重的境界,但是如果加上赤焰劍氣和楊柳劍氣的話,完虐普通的雲梯第三重是沒有問題的。
在這之後的十幾天裏,蘇秀衣每逢夜間不用值班的時候就來到這小屋子修煉,修為也在緩慢的進步著,一直到有一天蘇秀衣修煉完畢,突然聽到屋門口傳來一陣輕響,蘇秀衣眼中寒光一閃,隨即躲在了黑暗之中。
屋門打開一半,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秀衣孫兒,你在這裏嗎?”
聽到這道聲音,蘇秀衣周身一顫,來人居然是他的奶奶。
蘇秀衣沉吟片刻,最後還是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奶奶。”這一聲叫得很輕很輕,一如小的時候蘇秀衣每次惹禍母親想要懲罰他的時候他跪在那位老太太身前一聲聲故作可憐的呼喚。
“哎,奶奶在這呢。”一句話,老太太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饒是蘇秀衣現在還是宋純元的容貌,但是老太太十分堅信眼前這位眉眼間帶著煞氣的年輕人就是自己那苦命的孫子。
自從今日白天蘇秀衣以宋純元的身份走進蘇家的那一刻起,老太太就感覺到自己的秀衣孫兒回來了,隻不過一個多時辰之後,那氣息又消失了,一直到剛才蘇秀衣再次回到蘇家,但是老太太不是莽撞之人,細心觀察了這個蘇家的小隊長,一直到今天老太太終於確定了這就是他的孫子,隻是換了模樣而已。今天晚上感覺到蘇秀衣再次來到這間他原來居住的小屋子,老太太終於下定決心就這樣憑著感覺找到了這裏。
老太太一把抱住已經比他高一頭的孫子,問道:“孩子這三年你都去哪裏了?他們都說你死了,可是奶奶知道你沒有,我張三的孫子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是不是蘇文清那個混蛋兔崽子把你趕走的?”
身在老太太的懷抱,饒是蘇秀衣現在已經變得心如玄鐵一般又冷又硬,可是也不覺濕了眼眶。
過了片刻,蘇秀衣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問道:“奶奶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老太太笑嗬嗬的說道:“這事說來話長,當年你爺爺臨走之前在我體內下了一道禁製,是跟蘇家子弟的血脈緊密相連的,所以我對你們的血脈感應特別強烈。”
蘇秀衣啞然,世間還有這等神奇的事情?
老太太接著說道:“其實奶奶知道你這次回來,應該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情,你們小輩之間的恩怨,奶奶不管,再說了那蘇文清也不是我親生的,你想怎麼報複就怎麼報複,奶奶不管,這次是有點事情想要讓你幫忙。”
說蘇文清不是她親生的,其實是因為蘇秀衣的爺爺和蘇文清的爺爺並不是同一人,而是親兄弟,隻不過三輩下來,這親情味越來越淡,給人的感覺,也就隻是同姓而已。
蘇秀衣急忙問道:“奶奶你需要我幫什麼忙?”
老太太道:“解開我身上的禁製,我要去找你爺爺。”
蘇秀衣大驚失色:“我爺爺不是死了嗎?我知道你倆感情好,但是奶奶你不要做傻事啊?”
老太太一巴掌拍在蘇秀衣頭上:“什麼叫傻事,你看我像是做傻事的人嗎?再說了你爺爺其實沒死,早些年他創下這份基業之後,就說什麼要出去闖蕩去了,不達到知北境不回來。”
蘇秀衣心想這老頭這不扯淡嗎?知北境那幾乎是人間的巔峰境界,豈是說達到就達到的?蘇秀衣又看了看奶奶,雖然已然十分蒼老了,但是細看之下這老太太當年雖然不是小家碧玉的風格,但是那也算是英姿颯爽一代大巾幗啊,老頭子就這麼說放下就放下了?
突然間蘇秀衣看向窗外,他突然想起來十幾天前河邊的那個老頭。
而在這時候,那十幾天前有些瘋瘋癲癲的老頭子突然又出現在他與蘇秀衣相遇的地方。
老頭子嘴裏嘀嘀咕咕的看著蘇秀衣消失的方向。
“不對勁不對勁,這小子怎麼可能能夠吸收我的氣血之力,難道說他是我兒子?我什麼時候有過一個兒子?”
老頭子瘋言瘋語的,最後眼睛一橫:“管他是不是的,追上去看看。”
說罷老頭子輕閉雙眼,而整個人離地而起,如同無形的鬼魅一般飄向了蘇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