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所陰暗潮濕的房間。它的作用是用來鎖住監獄裏最可怕的犯人。從建造以來他的住客從來沒有高過兩位數。是,這是一間關押著最窮凶惡極、但無法直接判死刑的最可怕的犯人的房間!它的名字叫做猛獸籠!張子凡已經將自己的指甲肯斷了無數塊了,然而,約定好的放他出去的時間卻還沒來臨。他和那個家夥說好了,替他頂替罪名,而那個家夥會在入獄之後,幫他脫逃。但是,在這個小黑屋裏已經過去了一年了,加上外界的監獄的一年,他已經等了整整兩年時間。他啃噬著指甲,嘴角含糊不清:“那家夥果然是在騙我……那家夥在騙我……那家夥在騙我……”他看起來就像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他在外界監獄的時候。在一次午飯的時間,將食堂的近百個罪犯打成了殘疾。因此被鎖在了這個成天不見日月的可怕小黑屋裏。他辨別時間流逝的唯一方式隻有計算三餐的數量。三餐,就是一天。第三餐,就是睡覺的時間。但是,在這寂寞的時間裏,他已經受夠了這種生活。他覺得他的野性正在回歸,他的血正在沸騰。如果可以出去的話,他絕對饒不了那個欺騙他的家夥。他要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吃飯了。”獄卒拉開小窗,將飯菜遞進。“吃飯了……吃飯了……又是夜晚降臨的時候……”張子凡喃喃自語。從地上端起飯菜。那個獄卒的手很警覺的在張子凡腳步聲響起之時就已經收回去了。這讓他感到無趣。他已經好久沒喝過人血了,從上次咬斷上一個為他送飯的獄卒初始就沒喝過。他一邊用髒兮兮的手抓著飯菜往嘴裏塞一邊發呆。吃著吃著,突然咬到了一件石頭一般的硬東西。差點沒將他的牙咬斷。他從嘴裏掏出那件事物放在眼前呆呆的注視著。那是一把黑色的鑰匙。一把鑰匙?哪裏的鑰匙?張子凡呆呆的想道。長年累積的寂寞與孤獨將他的邏輯能力消磨的幾乎成為灰燼。他拿著鑰匙四處搜尋著能夠插進鑰匙的洞口。終於,在眼前的門上發現了那個洞口。他心不在焉的將鑰匙插進去,緊接著一轉,哢擦,門應聲而開。光芒陡然湧進小黑屋裏。張子凡不適的用手臂遮住視線。長久的直視黑暗,讓他的眼睛仆一接觸到稍微強勁的光芒,都會變得刺痛無比。他等了一會兒,等眼睛的刺痛過去,等適應了這陣光芒。放下手臂。他的眼前是一條雙向的走廊。嘟嘟嘟嘟——這是什麼聲音?走廊上的警報燈迭起,警報聲蜂鳴般鳴叫著。張子凡不喜歡這突然改變的景象。他呲了呲牙。緊接著,向走廊的一端邁開腳步。********“博士!快下命令!”助手焦急的道。那些怪物正像潮水一樣向地麵前進,勢不可擋。如果再不做決斷的話,那些怪物就要逃到地麵上。後果不堪想象。“不行。這些都是我的心血。隻差一步,隻在差一步,就能知道他們的基因究竟發生了什麼變異。做了無數次試驗,才有今天的成功。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博士堅決的道。他花費了無數時間投入了無數的人力財力才終於將這些怪物身體強大、壽命幾乎等於永恒的秘密解析完成。怎麼可以在這個關頭放棄?這叫他如何忍受的住?如果研究失敗了,他的一切意義就宣告結束。“下麵的部隊聽著。封鎖住C區域,絕不要讓這些試驗品到達B區域以上。”博士按下擴聲器大聲地喊道。叫他將這些實驗品完全毀滅那是不可能的。事到如今,隻能先將這些實驗品遏製住,然後再想辦法。“博士!”助手在一旁焦急的喊道。他清楚這些怪物的力量。那絕對不是下麵的軍隊可以抵擋得住的啊!能夠製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那些怪物真的是怪物!人類絕對不可匹敵的怪物!現在趁他們還為羽翼豐滿之前,還能夠毀滅!如果他們得到了能源的補充,那後果,那將是一場人類毀滅性的災難!“不要說了。出了事我負責。我絕不會讓我的心血就這樣白費。”博士堅決地說。但是一想到如今令人頭疼的情況他也是一陣火大。他用力錘了下控製台。憤怒的道:“那個可惡的叛徒,被我找到他,絕對要將他大卸八塊。”會出現如今這種狀況的緣由,就是因為那個不知道什麼組織派來的間諜,無謀的打開這些押解實驗品的房間,才會釀成現在這般苦果。那家夥,難道不知道這些實驗品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大的災難嗎?他隻差一步就能從這些實驗品身上抽取到基因圖,繼而創造出讓人類變得更加強大的試劑。遇到如今這種狀況!他已經想不出未來會變成怎樣了。但他不管那麼多了,事到如今,隻能利用實驗室裏唯一殘留的幾具實驗品來製造試劑。必須加快進度!“叫小顏他們到實驗室集合。事到如今不管那麼多了,先把已經得到的基因譜繪製出來,製造出簡易的改造藥劑。可惡,實驗室裏的那幾具實驗品品質雖然是最高,但生命永恒的基因圖譜根本就不在他們身上。”博士吩咐助手去叫來他的幾個學生。一想到實驗室裏的實驗品他就忍不住憤怒。之所以到現在還未研製出人體改造藥劑便是拜他們所賜。原本以為這幾具實力強大的實驗品會給他帶來意外的驚喜。但沒想到這些實驗品裏的基因鏈與人類的基因鏈,變異太多了。而且完全沒有達到完美的效果。隻是單單的力量變得強大。他想要的生命永恒的機密,根本不在他們身上。他們的基因還有缺陷,不是完美品。但是到如今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隻能先製造出這類有缺陷的藥劑,不然,下方的防禦一旦崩塌,他不僅將成為人類的千古罪人,他的唯一的活著的意義也將一並消失!*******“我這是在哪裏?”張子凡愣愣的隨著這股黑色的潮流往前前進。他不知道這些人將前往何處,有什麼目的。每個人的臉都是那樣的蒼白、麵無表情。這些在他身邊的人幾乎可稱之為行屍走肉。他們的動作呆滯。人與人之間毫無交流。除了張子凡自己的聲音,他還沒聽過旁邊的人說過一句話。正在這時,前方突然想起了機槍掃射的聲音。一片火花閃過,前方的人大片大片的倒下。但緊接著他們又站起來繼續前進。偶爾有被打斷腿的,用雙手爬著前進,更甚於的有些人的胳膊都被打斷,他們還毛毛蟲一樣蠕動著前進。這些人就像怪物一樣,不停地前進。張子凡不明所以。他想不明白現在究竟是什麼了。隻知道跟著這些人不由自主的前進。他也見到了旁邊的人被子彈貫穿,但完全無事,子彈就好像射進水裏麵,僅僅泛起一陣漣漪,根本造不成任何傷害。甚至於他自己的心髒已經被好幾顆子彈貫穿他都沒有察覺。“怪物啊!”前方傳來好多人類的尖叫聲。張子凡繼續前進著。在途中見到好些個一群人圍著一具血肉模糊、鮮血橫流的屍體正在啃食的畫麵。不知為何他並不覺得很惡心。甚至於有一種衝上去一起啃噬的衝動。但他忍住了,並非是惡心,而是他的腦子裏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他必須前進。他走著走著不知何時與周圍的人掉了隊。此刻他正獨自一人遊蕩在燈光忽明忽暗的走廊上。他愣了下,四周見不到人。但他沒想多少。隻是繼續前進著。正在這時在走廊上看見了一扇虛掩的門扉。張子凡本能的推開門走了進去。房間非常的暗,沒有一絲燈光,唯有從室外進來的光芒將裏麵模模糊糊的照了個大概。張子凡想了想,他的鼻子聞到了一陣誘人的香氣。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甚至於以前根本不會喜歡的獨特味道。這似乎是人肉、鮮血的味道。他循著這股味道慢慢的前進。********黑暗中花子緊緊捂住嘴。懷中的男人已經出氣多入氣少了。但她也不曾想要放棄這個男人。她是個護士,護士救助受傷的病人是她的天職,她不可以就這樣放任這個男人死在她的眼前。但事到如今,她已經顧不上為這個男人去取藥了。在她救下這個男人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完了。她在大門口親眼見到了那場可怕的災難。無數人吃人的畫麵此刻還在她的頭腦裏盤旋。她不敢衝出去去救下那些被吃的人。她能做的隻有在那些怪物所沒注意到的邊緣,救下了這個奄奄一息的軍官。她扶著這個軍官去醫護室想要取藥包紮下傷口。但沒想到醫護室那邊的情況也會那麼可怕!她的兩個要好的姐妹,正被幾個身穿囚服的男人啃噬著!開腸破肚的啃噬著!慌忙中,她隻能背著這個沉重的包袱躲進了走廊的一處倉庫裏!她祈禱著那些怪物不要進來這裏。但沒想到還沒躲進這裏多久,就響起了開門聲。緊接著一陣腳步聲。那個不知是人還是怪物的存在正在慢慢的接近她!***********是個女人!張子凡呆呆的想到。他的樣子看起來異常的可怖,尤其在花子的眼中,更是死神的代名詞。她見到的好些個怪物的臉都像張子凡一樣,麵無表情,蒼白如雪。這個女人在見到他之後緊閉著雙眼,抱緊著懷中奄奄一息的男人。她看起來是那樣的害怕恐懼,身子顫抖著。可是,她為什麼要怕自己?張子凡愣愣的想到。“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裏?”張子凡覺得自己的舌頭在打結。但他聽不出來自己的語氣有什麼問題。似乎他的腦袋變慢了,連這麼明顯的結巴都聽不出來。但他知道,自己的舌頭在打結。“不是怪物?”花子在剛才那會兒眼淚都掉出來了。她真的害怕極了。普一聽到張子凡說話,她的內心頓時被喜悅所占據。她抹去眼角的淚珠。呆呆的問。張子凡的說話方式雖然讓她覺得有些怪異,但她並不把那當回事。她見過很多結巴說話和張子凡都一樣。“怪……物?那……是……什麼?”張子凡反問道。不知為何他覺得花子口中的怪物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但他腦袋此刻變得越來越混沌,甚至於怪物的意義也不夠清晰。隻是依稀覺得那是應該被討厭的詞彙。“還好。”花子拍了拍胸口。但突然注意到了自己身上還壓著一個重物,她立即小心翼翼的關注那個奄奄一息的軍官的狀況。她摸了軍官的鼻息,還好,他還有呼吸。花子又將注意力放回張子凡的身上,張子凡的樣子讓她覺得張子凡應該是個神經有些問題的男人。但她並未起疑,這裏是監獄旁的醫院。這個醫院裏還設立了一個專門關押窮凶極惡的精神病人的機構。她去過幾次,所以對這裏出現一個精神病患者並未感到奇怪。“這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