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秦天(1 / 2)

青牛山,因山形似臥牛而得名,山脈延綿方圓數十裏。此時秋分將至,山林中落葉飛舞,似一個個枯葉蝶在林中飛竄。樹上漿果滿掛枝頭,隱約可以聽見林中傳來陣陣歡快的蟲鳴聲,時不時從林中突出竄出幾隻小動物在追逐嬉戲,好不快活。

“呼哧,呼哧”,隻見一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光著膀子,背著一塊十餘斤的青石在鋪滿雜草與亂石的山路上小步走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還冒著豆大的汗珠。這少年模樣甚是平庸,麵龐稍顯稚嫩,膚色稍黑但帶著一絲病態的白,身材還比較瘦弱,隻是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睛裏透著與實際年齡不符的一份成熟與堅韌。

此時少年光著的身子上留著一道道被山路上荊棘劃破的血痕,臉上青筋如古藤般突起,正緊咬著牙,灰塵土臉的,。少年每向前邁出一步,神色便更添一份猙獰,大腿肌肉抑製不住地顫抖。

“砰”的一聲悶響,少年終於堅持不住了,狼狽地摔倒在地,被地上的小石子挺得咧了咧有些開裂的嘴,臉色更添一份蒼白。“唉”,少年輕歎了一聲,無奈得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眼裏閃過一絲灰暗之色。抬頭望了望有些開闊的天空,紅日西墜,餘暉灑落在林間,萬山紅遍,層林盡染,令人心曠神怡,心神馳往。

“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了,莫惹得娘親為我擔心”,少年自語了一句,便收拾好行裝下山去了,隻留下被夕陽拉扯的長長的影子,留下一地莫名的落寞。

青牛山東北腳下有一個小山村,名為秦家村。村裏大多為秦姓族人,世世代代都能以砍樵打獵為生。夕陽西下,在金色的餘暉下,整個村落都被染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彩,遠處山林中虎嘯猿啼,而這個小山村卻顯得格外寧靜與祥和。

該是晚飯時間了,村中各家各戶屋頂上都生起了嫋嫋炊煙。少年穿著粗布黃衫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出現在村中石門口處,隱隱約約可以聽見村中練武場震天的叫喊聲。

一聽見這聲音,少年就莫名的緊張與害怕,心裏仿佛有著一座大山壓著似的,直壓的喘不過氣來。強行壓抑住內心的躁亂,少年貓著些許瘦弱的身子,徐徐地往練武場方向走去,一路上東張西望,像做賊似的,待躲到一顆可由幾人合抱的大柳樹下麵,便止住了身子。

前方十幾米開外,一群少男少女在偌大青石鋪成的廣場上正練習著拳法,喝著聲。這群少年年紀大的十五、六歲,小的不過八、九歲模樣,正練的熱火朝天,拳法看起來倒像模像樣,頗有幾分神韻。廣場上還有一三十歲左右年紀的大漢正指導著這群少年練習拳法,大漢長的濃眉大目,方正大臉,下巴留有一小撮濃密胡須,肌肉如紮龍般盤起。

少年看著練武場上眾人瀟灑的身姿,眼裏透著濃濃的渴望與羨慕神色,他心中也有一個遊俠夢,也想像父親那樣行走江湖,行俠仗義,能夠保護自己親近的人。但一想到自己因為身體虛弱,承受不住內氣衝穴,不能修煉武學的事實,少年心裏便泛起陣陣酸苦,不知覺地腦袋耷拉了下來。

少年名叫秦天,正值十五歲年紀,自從三歲時得了一場重病,他的身子就變得異常虛弱,用盡了法子身體也好不起來。

因為這是個以武為尊的世界,無數的武林宗派統治著無數的國家,所以人人都修武,在這個世界裏武力就代表著金錢,美女、地位。

村中少年到七歲時便要接受族中長老的真氣衝穴,為將來的修武之路打下基礎。秦天記得當時是最痛苦的時候,那時族中長老檢查了秦天的身體,搖了搖頭,說他筋脈紊亂,身體虛弱不堪,根本無大法承受衝穴之力,自然無法修武。在那一刻,“廢物”這個大帽子便重重地扣在了他頭上,當時還小,隻是感覺一陣難受,便沒什麼大的反應。隨著年齡的增長,在遭受眾多的諷刺與白眼之後,秦天明白了自己不能修武在眾人眼中就成了一個廢物。

為了能讓自己擺脫這種受盡白眼的生活,秦天每天都要上山背著青石爬山路的自我虐待,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增強自己的體質,寒來暑往,體質倒是有些許提升,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體內筋脈漸漸成了定型,秦天已經錯過了最佳衝穴時間,修武之路仍然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