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媽媽無奈的一歎氣:“你啊,說你什麼好呢!這二者之間可有什麼攀比的?邢家的富庶,胡同裏誰人不知?我在這邊當差,不知多少人羨慕你家的奴才。妹妹我不是說你不愛聽的,就算費家猶在,難道就能給這種體麵?不過......主意是你定的,我也不好勸什麼。你且把東西留下,我這就去見老太太,究竟用得上用不上,老太太又怎麼打點費家......卻不是我用得上勁兒了!”
郭大嬸雖然心頭有種不踏實的感覺,但她總當是自己的問題,並沒多想,將藥方單子留下,又和康媽媽細細的囑咐了幾句,這才重新包住了臉,頂著風雪往家去。
郭大嬸沒走多遠,康珠兒便溜了回來,見屋中隻有她奶奶,便笑著跑上去,先單手撚起一塊燒肉,張口就要往裏送。
“說過幾次,也學學那些小姐們的款兒,怎麼一時就改不了這偷嘴的毛病呢!”康媽媽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孫女。
康珠兒委屈的扁了扁嘴:“我又不惦記著往她們倆身邊湊合,幹什麼叫我受那種罪?”
康媽媽暗罵了句沒出息的東西,就叫康珠兒收拾炕桌:“我去老太太那兒,你這就去給行邢姑娘送消息,就說郭大嬸剛走,叫她萬事放心,我一定不負囑托,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記住,別叫人看見你!”
康珠兒收拾起了玩笑之色,慎而又慎的點著頭,可遲疑半晌,又道:“祖母,郭大嬸是你的好朋友,咱們家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康媽媽衝孫女啐道:“傻子,什麼叫厚道?邢姑娘那麼好的人,你郭嬸子這麼做就叫厚道了?我這也是做了好事!況且,邢姑娘可答應過,隻要我做成這個事兒,就給你爹和你兩個叔叔掌櫃的差事做。你這妮子去四處打聽打聽,邢家的糕點鋪子,就算是個小學徒,那也是隨便就能進去的?咱們家將來買田,你幾個侄兒念書,邢姑娘可都是一口應承下來的,就為這......我也豁出去拚這一次。”
康珠兒聽祖母說這個,所有的堅持也都化成了水兒,一汪都流走了。
當天晚上,康媽媽就見到了歐陽家老太太,彼時已經是就寢時分,歐陽老太太的習慣是在睡前摸上兩把骨牌,幾個大丫鬟正伺候著牌局,忽然外麵來報,說康婆子有要事裏回稟老太太。
歐陽老太太狐疑的看著自己的心腹:“康婆子?是哪一個?”
這心腹生媽媽忙陪笑道:“老祖宗忘了?就是幫咱們牽線搭橋的康婆子?如今她孫女康珠兒還在老太太跟前伺候呢!”
歐陽老太太恍然:“快叫進來!”
康媽媽得召見,一進來便噗通的跪倒在地,“奴婢給老太太請安。”
歐陽老太太一臉和藹的笑道:“生媽媽,快扶她起來。”旁邊丫鬟遞來玳瑁眼鏡,老太太這才仔細打量著康媽媽,心中隱隱約約有些印象:“這麼晚,你有什麼事兒要說?”
康媽媽為難的看著周遭圍著的一圈兒人,生媽媽會意,忙打發了丫鬟們下去,屋內隻留自己隨身侍奉。
康媽媽便從懷中掏出那信封,恭恭敬敬呈遞給生媽媽:“這是那邊府上遞出來的東西,昨兒晚上邢家來了個小太監,是皇子殿下的人,據說從邢家小姐那裏要了兩枚藥丸。這方子是隨著藥丸一處的,老祖宗安插的釘子好容易把東西弄出來。我知道事情不簡單,也不敢耽擱,這才連夜呈遞上來給老祖宗瞧。”
“快拿來!”歐陽老太太幾乎是從生媽媽手裏搶下了藥單子。這老太太一生在內宅中爭鬥,這單子上的幾味藥還是聽說過的,卻沒聽人說過是毒藥啊!
“裏麵的人說沒說,那兩粒藥丸是給誰吃的?”
“邢家的姐兒囑咐了那小宦官,說五皇子服用的時候要小心再小心,奴婢想來......會不會是給五皇子殿下?”康媽媽試探的看著歐陽老太太。
生媽媽也看向主子,“老祖宗,這事兒可馬虎不得,應該叫二老爺找個懂行的人鑒定鑒定,咱們也好知道該怎麼應付。”
歐陽老太太一皺眉:“老二魯莽,要他去查反而打草驚蛇。去叫旌德來!”歐陽旌德恰好在家,一聞消息,急忙來給老太太請安,聽老太太要他去查這單子上的藥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歐陽旌德哪裏敢耽擱?雖然已經是宵禁時分,卻還是領著人往外去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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