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宮闈雲湧孝宗夫妻(1 / 2)

皇後看著下麵哭的梨花帶雨的安嬪,不耐煩道:“國公和國公夫人在你進宮前好歹也訓育過你一段時間,難道你就不知道?皇上最忌諱女子幹政,更恨妃嬪女色誤國。”

安嬪抽抽泣泣,掩著帕子哀求道:“臣妾是一時糊塗了,求娘娘拉臣妾一把。那永巷可是人呆的地方?臣妾無論如何也不想去!”

皇後冷笑:“你既然不想去,當初就該乖乖按照本宮的話去做,你打量自己得了寵,以為一步登天了,便想叫本宮做那墊腳石,與你另攀附高枝!”皇後重重放下茶盅:“你別忘了,你是個什麼下流胚子,別人不清楚,本宮卻知道的清清楚楚。本宮現在能叫你做了高高在上的安嬪,明日也能打你回原形!”

安嬪大駭,跪在地上連連求饒:“娘娘,臣妾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背主負恩,臣妾有今日都是娘娘的栽培,娘娘叫臣妾往東,臣妾不敢往西。娘娘有栽培之恩,來日臣妾必當銜環結草,至死不忘。”

皇後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叫近身伺候的錢嬤嬤扶起安嬪:“皇上的氣兒過一時也就消了,你先去永巷住兩日,錢嬤嬤會打點好一切,你在永巷也吃不到什麼苦頭,隻是用心抄兩部地藏菩薩本願經,太妃娘娘是最喜歡這部經書的,你孝心一動,本宮在皇上那兒也好求情。”

安嬪大喜,忙不迭跪地磕頭謝恩:“娘娘疼惜臣妾,臣妾定不負您的期盼,隻緊閉內門,安安心心為太妃娘娘和皇後娘娘祈福!”

等安嬪一出殿門,皇後立時沉下一張冷臉,與伺候的太監道:“去養心殿打聽打聽,程子墨來是為何事?”

錢嬤嬤是跟了皇後二十幾年的老宮人,她忙勸:“安嬪才為這個惹了皇上不爽利,娘娘不如遲些再問養心殿的人。程大人是刑部尚書,或許隻為衙門裏的差事來與萬歲商議,娘娘犯不著如此憂心。”

皇後指尖上的護甲一下又一下點著鳳座上的西番蓮花紋,“自打傳言說皇上有了私生子,嬤嬤瞧瞧,那幫狗奴才們便一個個哈巴狗兒似的湊到皇上跟前,沒羞沒臊的要表忠心。哼,當本宮和四皇子都死絕了不成!”

錢嬤嬤陪笑道:“娘娘也說了,他們都是狗奴才,巴結討好自然也就是他們的天性了!娘娘別為這種小人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四皇子近來好些,已經能用了小半碗飯,平日裏也能在後花園裏走上一炷香的功夫,娘娘放心,咱們四皇子洪福齊天,他才是真龍天子的命!”

皇後這才展露笑意:“你這老貨,倒是會說討喜的話。”皇後緩緩起身:“把本宮早起吩咐燉的鴛鴦蓮花盅端著,與本宮往養心殿去瞧陛下去!他與安嬪生了那麼大的火氣,也該降降火才是。”

錢嬤嬤素來知道,皇後娘娘從來說一不二,她要是想辦成什麼事兒,就一定會不達目的不罷休。故此,錢嬤嬤不敢再勸皇後,隻命人抬了鸞轎,自己隨侍在身邊,浩浩蕩蕩一行人,穿過禦花園往養心殿去。

已經是午後,此刻日頭正烈,雖然有宮女們撐傘打扇,但皇後穿著密實,還是悶了一身的薄汗。

“浮碧亭後麵站著的是不是鳳藻宮裏的人?”皇後坐在鸞轎上,忽然一眯眼,瞅著禦花園一處軒館後閃過的身影問錢嬤嬤。

錢嬤嬤忙去瞧,辨認了半晌才道:“奴婢恍惚瞧著,好像是元妃娘娘身邊伺候的宮女抱琴,如今改了名字叫雲箏的。”

賈元春自從接了薛寶琴進宮,便將原先陪嫁進宮的大宮女抱琴改了名稱,隻為避寶貴人的芳名。

皇後輕笑道:“元妃那裏可還日夜懸心吊膽的緊閉門戶?”

說到這個,錢嬤嬤心中便不舒服,忙告狀:“可不就像娘娘說的?哎呦,以為誰要害她們似的,連一日三餐的飯菜也不敢用,還叫七八個宮人試吃過才肯下咽。娘娘您說,這要是叫皇上知道了,還以為娘娘容不下她們呢!元妃分明就是再給娘娘穿小鞋呦!”

孝宗喜歡的女人分為兩種,一是如元春般溫婉嬌柔,一是如周貴妃嬌蠻任性。皇後卻從來不在其中,不然也不會在三位皇子出生之後,她嫡親的兒子四皇子李允才遲遲降臨人間。

皇後心知自己沒福氣跟其她妃嬪奪寵,不過這也都不打緊,隻要她始終手握大權即可。今天是皇後,明日就是太後......後宮中那些女人鬥的你死我活,她又何必在意?

皇後冷笑道:“元妃沒有兒子,如今弄個寶貴人給她生兒子,也不用本宮出手,自然有人為本宮‘分憂解難’。本宮不但好吃好喝送她,而且比往日更抬舉她。對了,皇上昨兒晚上宿在了清秋閣?可送去了附子湯?”

錢嬤嬤忙點頭:“奴婢親自盯著柳充儀用盡了藥,不過......聽清秋閣裏伺候的太監說,皇上隻宿了半夜,後半夜仍舊去了鳳藻宮寶貴人那裏。”錢嬤嬤說完,也不敢再看皇後的臉色,這位主子雖然口口聲聲說著不屑與那些小人爭寵,可骨子裏還是見不得誰多分了皇上的臨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