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訴肺腑紫鵑勸黛玉(求粉紅)(1 / 2)

如今邢家也算得上是一家團圓,邢忠和盧氏待黛玉和親生女兒一般無二差別,凡是有岫煙的,也必定有黛玉的,衣食飲用前所未有的精致,加上長姐幼弟在身邊開導勸解,黛玉的身體一日好過一日,竟不用再吃從榮國府帶出來的藥,隻每日安心調養即可。

天氣漸暖,盧氏開始操辦另外一件大事。她是片刻也閑不住的,早就盯上了京城這片商機之地。年關一過,她從南邊調來一批踏實肯幹,頭腦又不乏靈活的小學徒,工錢漲了一倍,立誌要在京城站穩腳跟。

當年在太湖起家的三間蛋糕鋪子,如今已經發展成為蘇杭一帶有名的老店。盧氏眼光獨到,加上有女兒的輔助,這些年她早就不滿足拘泥於這些小小買賣,竟和船王蘇家做起了生意。

市舶司的當家人是先帝身邊的紅人,司社監秉筆大太監炎興,此人與老船王交情匪淺,據說炎興年幼入宮,還是老船王幫著找到了炎興的本家,且尋了個本家子侄,記在炎興名下,百年之後為他供奉。炎興視老船王為知己,蘇家的生意在市舶司是響當當的頭一份。

因機緣巧遇,盧氏母女和蘇家關係頗佳,連帶著賈璉也做了幾筆大生意,暗中的產業富庶逼人。盧氏年前得了蘇家大太太的信,也想在京城裏弄幾間鋪子,一來給姑娘們攢些胭脂水粉錢,二來,蘇家的少爺們也有意進京趕考,想借盧氏為她們籌謀籌謀。

盧氏得了這信後就開始積極走動起來,一時間,內宅大小事務都是岫煙來打點。父親邢忠更是整日神龍不見尾,偶然幾次連晚飯也難見其人。

黛玉不明緣由,岫煙卻清楚,戚家的案子正進入棘手的階段。

事情並不像岫煙當初想的那麼容易,事實上她還是太稚嫩了些,對官場的爾虞我詐曆練太淺。大理寺接了官司之後,根本沒打算與刑部分享裏麵的成果。非但沒有,還處處鉗製邢忠與賈璉協助辦案。

明明知道手裏捏著底牌,但無奈掀牌反而要被人懷疑作弊,邢忠、賈璉兩個隻能悶頭跟著大理寺沒頭蒼蠅似的,事兒不少幹,卻總是無用功。

岫煙心頭捏了一把汗,這事兒宜早不宜遲,戚家大少爺到現在還隻是被戚家關在府內,而大理寺顯然沒有拘捕人的打算。拖的越久,對戚大少的管理就越會鬆懈。她帶著正德去戚家拜訪戚太太的真正目的未必能瞞住,萬一戚大少空出手來要對付自己一家......

還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

黛玉坐在花桌前給正德修改文章,不時抬眼見姐姐和美蓮、美櫻翻箱倒櫃的收拾東西,忍了半晌,還是好奇的開口道:“姐姐,你找什麼呢?”

“我分明記得從南邊帶來一副白玉棋盤,怎麼好端端就找不到了?”

黛玉將手中的朱筆擱置在旁,輕笑道:“莫不是姐姐想要下棋了?我那兒倒是有一副古木棋盤,貴重程度自然不敢和姐姐的相比,可巧在它是前朝宏遠法師的遺物。姐姐一時尋不到更好的,拿了我這個也是一樣的。”

宏遠法師是前朝宗室皇親,看透了世間塵俗,落發出家做了紅塵外之人。本朝皇太後對宏遠法師甚為推崇,做皇後的時候更曾親自拜訪過宏遠法師圓寂時候的古刹。

黛玉的東西自然都是林如海留下的,怎麼可能是凡品?

岫煙笑道:“正德要進學,我聽說白先生喜好收集古棋盤或者名家對局的殘本。雖然不能夠拜白先生為師,可總要盡力替他試試。”

二人正說著,篆兒從外麵走了進來,手上托著布包袱:“姑娘快瞧瞧,尋的可是這個?”說著就將包袱打開,一麵白玉棋盤瑩潤剔透,經緯線橫豎分明,兩隻烏黑色紫檀缽裏分別放著黑白棋子,每一顆都打磨的光滑細膩,做工非但考究,而且一瞧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

岫煙輕笑道:“瞧我這記性,怎麼就忘了放在他那兒!”

黛玉就見姐姐夾了一封信在包袱裏,將棋盤原封不動的包好,轉手交給美櫻:“讓郭大嬸給康媽媽送過去。”

黛玉的眼睛隻在信封上落了片刻,就若無其事的收回了視線。她是個聰明的姑娘,邢家不拿她當外人,可自己決不能不分輕重的追根究底。

岫煙打發了美櫻,就拉著黛玉商討怎麼布置園子。

“我也瞧了,咱們家院牆不高,隔壁的人抬眼就能望過來,咱們臨時加蓋反而不好,倒顯得小氣。不如就多多種上幾株桂樹、垂楊、老槐......既添了綠意,又遮掩了視線。再近處的地方或是芭蕉,或是美人蕉,雨打蕉葉仙鶴鳴,哎呦呦,姐姐少不得再養幾隻白鶴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