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絕代夢靜虛(2 / 2)

“好重的煞氣,此劍之下,不知道飲過多少鮮血,才會產生如此凶戾的劍魂……”湛盧在葉晨的腦海中凝重道。

葉晨在殺氣爆發之時,就下意識地右手握住了傲世劍柄,左手虛空一畫,一個“卍”字佛印在掌心中旋轉變換,令他周身三丈之處被一個淡金色的光球守護著。此時,鶴發老人似乎神遊歸來,右手握住劍柄,在劍身上輕輕地彈了一下:“癡兒,還是這般頑劣,如何能成大器?”

這一彈之下,無鞘劍如遭重擊,發出極其人性化的清鳴之聲,好像在辯解著什麼。老人微微一笑,輕聲道:“這天地萬物,皆有其本身命數所在,是以雖千變萬化,終有其不可違逆天命之道。道如此,世間萬物莫不受之禦矣!”

老人說著,轉過身來。那雙寫滿滄桑,浩瀚如海的眸子,細細地打量了一下葉晨:“倒是讓葉施主看笑話了,老道便是靜虛!”

靜虛真人到現在為止,一直都沒有特意顯露他的修為,但是一舉一動,天人合一,莫不充滿“道法自然”的蘊味,一言一行,言出法隨,似乎都有著教化天地眾生的造化偉力!他麵容和善,白須白發,微微一笑,像是方外得悟大道的真人,像是佛門慈悲為懷的高僧,像是儒門智深如海的大儒……

此時葉雪痕也回過神來,麵有喜悅之意,向靜虛真人稽首行禮道:“多謝師尊指點,弟子悟了!”

靜虛真人眼中滿是欣慰之色,此刻望著跪在身前的徒兒,縱然他早已是修行到了寵辱不驚的境界,臉上也一樣浮現出真心歡喜的神情:“好!好!好!你天資聰穎,世所罕見,但更緊要的,卻是你對天道至理,另有一層慧心。今日得悟天人之理,是你之福,亦是我青雲之福……”

葉晨走上前去,向靜虛真人躬身道:“大夏葉晨,見過青雲掌教,靜虛真人!”

靜虛真人淡淡一笑,道:“葉賢侄快快請起,老道方外散人,何能受如此大禮?”

“真人言重了!真人德高望重,威儀天下,如何當不起後學末進一禮!”靜虛真人自己謙虛,葉晨可不敢真的就打蛇隨棍上。要知道當年的靜虛真人可是和大夏先帝一個輩分的,在先帝退位,葉昊繼位之後,靜虛真人自降一輩,和葉昊同輩。

即便如此,人家的資曆,實力擺在那,即便葉昊當前,也得恭恭敬敬,以兄長之禮待之,更何況是葉昊之子的葉晨呢。

“嗯!”對葉晨的話,靜虛真人不置可否,卻是對身邊侍奉的兩個童子和站立在一邊的葉雪痕道:“青衣,黑衣,你們且先退下吧。雪痕,你先去偏殿修煉吧!既然有所參悟,自然要抓緊時機才是!”

葉雪痕扁了扁了嘴,還是沒說出什麼話來。她衝葉晨使了個眼色,隨即對靜虛真人躬身稽首;“如此,弟子告退了!”

隨著青衣將正殿之門闔上,太清殿中就隻剩下一老一少兩個人了。靜虛真人微微一笑:“賢侄無需拘謹,你父葉昊與我相交莫逆,今日特意留下賢侄,乃是有一場造化要贈與賢侄!”此時葉晨也已經回過神來,既然人家已經開誠布公了,自己再謹小慎微,豈不是小家子氣,貽笑大方?

他微一拱手,笑道:“噢?不知真人所說的造化,是以什麼身份相送?是青雲仙宗的掌教,還是葉晨的叔伯?”他這句話問得很有水平,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是他的認識。所以靜虛真人所說的造化,在他看來隻是一場利益交換罷了,區別隻在於自己要付出的代價大小罷了。

“你這小子,真是不肯吃虧……”靜虛真人笑罵道;“罷了罷了,老道既然自詡你的叔伯,自不能省了這份見麵禮!賢侄你現在是文武雙修吧?”

說到最後,靜虛真人忽然問了一句不相幹的話。葉晨神色一凜,在這修煉界向他人打聽修煉之事可是大忌,不過隨即他又想到,自己的水平和靜虛真人相差太遠,他如果想對自己不利,直接出手拿下就是,又何需如此彎彎繞繞。

“真人慧眼如炬,確實如此!”

“你的識海中盤踞著極強大的精神力,想必葉賢侄也對法道修煉有過期盼吧?”

葉晨想不到連這,靜虛真人都能在短時間看出來,不由地微訝。隨即一咬牙,淡淡道:“不錯,確實如此!”這也正是葉晨煩惱的地方,大夏皇族乃是武道之家,藏書之中有關法道修煉少之又少,偏生他又是男丁,無法拜入其他法道門派。

若僅僅如此,葉晨大不了不修法道,精研文武,照樣縱橫天下。可是他的識海精神力太過龐大,棄之可惜;同時天授奇功《九衍化身訣》對神魂強度的要求就是金丹境,所以沒辦法,即使再苦惱,葉晨也不得不操心法道修煉典籍之事。

“嗬嗬!”靜虛真人微微一笑,右手虛空一探,一陣青光閃過,一冊仿佛玉石雕琢,刻滿玄奧符文的青石板出現在他手中。

“老道以十一卷《三生星鬥真經》交換皇子殿下一個承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