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梅哪裏知道,因為這一回何建國的幫忙導致了許家的一場風波,也為後來她的下鄉添了一筆“助力”!
何秀梅把今天領到的粗糧單獨拿出來,又添加了些精米細麵。
“我去趟小叔家,你們乖乖在家!”
她提了個籃子,裏麵放了二十個雞蛋,往小叔家去。
小叔家住的是機械廠的大院,離著她們家還是有些距離。
到的時候,小嬸葛翠蘭正在洗衣服。
“小嬸,洗衣服呢!”
葛翠蘭沒有搭理她,仍然沉著臉洗自己的衣服。
何秀梅大概知道她為什麼生氣了。
小叔這幾天把一年的煙票全搭進去了,小嬸能不生氣才怪。
過年過節,人情往來,沒根煙像什麼話。
“三姐,你來了!”
何德亮在裏屋看書,聽到有人說話,一出來看到是何秀梅,趕緊請人屋裏坐。
“小弟,過來,三姐看你長高沒?”
小夥子一聽,立刻站直了。
何秀梅看著高自己一個多頭的堂弟,很是滿意。
“就是瘦了點,姐給你提了些雞蛋,給你增體!”
何德亮一聽,眼睛都亮了,接過籃子掀開上麵的藍布一看,果然是雞蛋。
“媽,你看!”
正在洗衣服的葛翠蘭趕緊把手在圍裙上一擦,身子湊到了何秀梅身前。
“我的個乖乖!你哪弄的?”
何秀梅輕輕地噓了一聲,示意大家小聲說話。
“弄的!我爸說,亮子想去參軍,體重不夠,得補!
我們家今天領到的糧食也要分你們一些,誰跟我去把糧食馱回來?小叔呢?”
“我爸去馱煤球了!”
葛翠蘭二話不說,脫了圍裙就跟在了她身後。
“我去,我去,亮子看家!
亮子,去,去煮一個蛋,不兩個,煮兩個蛋先吃上!”
兩人正往機械廠家屬院外走,卻被一個紮著紅娟花的姑娘叫住了。
“你是何秀梅?”
看著眼前的清秀女子叫高惠惠,何秀梅確定自己不認識她。
“不知道姑娘叫我有何事?”
“你來這裏做什麼?”
語氣不善。
“我來這裏做什麼,需要向你彙報?”
高惠惠翻了個白眼,
“這裏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可以來的,我奉勸你一句,這裏少來!”
何秀梅給這話整笑了。
“你這姑娘怎麼說話來著?長得挺好,說話怎麼這麼埋汰呢?
你是哪家的,我要去問問你家大人,我侄女敢情還不能來上我家門了?”
葛翠蘭見不得外人欺負自家人。
高惠惠見葛翠蘭並沒有穿機械廠的廠服,而且衣服也洗得發白,眼裏的瞧不起都快溢出來。
“哼,我哪家的,不需要你知道!
何秀梅,少惦記不屬於你的東西! 你不配!”
葛翠蘭正要理論回去,就聽見不遠處一個聲音,
“惠惠,惠惠,走了!”
她定眼一瞧,是機械廠廠長夫人高海芬。
何秀梅順著小嬸的目光瞧去,看見一個穿著八成新羊毛大衣的中年婦女。
剛才對她們出言不遜的女孩,像隻花蝴蝶飛了過去。
看到何秀梅看過來的眼神,高海芬給了一個高惠惠同款白眼。
何秀梅恨恨地瞪過去,這都什麼鳥啊!
她也不是啥子都不懂,這個年代,能穿羊毛大衣,肯定不是一般的人,非富即貴。
可是那又怎麼樣,敢給我白眼,姐照樣還回去!
等人走了,葛翠蘭小心地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