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蝴蝶很是意外,斜眼看著白金祿冷冷一笑:“老爺今個吃素?”
白金祿並不做聲,眼睛望著的是麵前那一盞燭火,啟開的窗戶灌入一股風,燭火搖曳,恍惚中出現善寶的臉,他像數九寒冬的喝了口冰水,一個激靈。
花蝴蝶風擺楊柳的蹭過來,自作多情的將頭扣在他肩頭,覺著男人需要哄而不是氣,嬌聲道:“妾身隻想生個一兒半女,老來好有個依靠,可是你瞧我這不爭氣,嫁給老爺這麼久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我這心裏急。”
白金祿躲開她站了起來,於房中踱步,心裏想著明天去見善寶的事,敷衍道:“你還年輕,不急。”
花蝴蝶跟在他後頭:“我能不急嗎,你說也怪了,我十六歲跟的是劉大棒子,沒想有卻有了,害得我到處找郎中打胎,後來跟了別的男人也是說有就有了,怎麼跟了老爺想有就沒有呢,後來我想想,我自從進門也才同老爺行了一次房,還是在老爺吃得爛醉不省人事時,不同床共枕,哪裏會有孩子呢。”
娶她,已經讓素有潔癖的白金祿下了很大的決心,聽她如數家珍似的講著她以往那些醃臢事,白金祿眸光頓時森森:“你不配有孩子。”
這句話像錐子,直接刺在花蝴蝶心口。
何況他又續道:“難道你讓你的孩子長大後知道他的娘曾經是個流娼。”
這一句更像一把豁口的鋸子,來回鋸著花蝴蝶的心,她嗤笑道:“大奶奶配,老爺為何從大奶奶房裏跑出來呢?”
仿佛踩到爐蹄子上,白金祿當即震怒,反身一把揪住她的衣裳,惡狠狠道:“當初我娶你是為了氣祖靜婠,並非是喜歡你。”
原來如此,她早已知道,然白金祿不說,她情願糊塗,白金祿坦陳,花蝴蝶感覺自己的心已經被分割成碎片,痛,痛到失去理智,揚聲道:“老爺是為了氣那個皇後娘娘罷。”
哪壺不開提哪壺,啪!白金祿一巴掌甩過來,打的花蝴蝶腦袋嗡嗡眼睛都睜不開,噗通,摔倒在地,嘴角有血流出,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就像一頭困獸,心想,鬥不過,我也鬥,我這一年年歲數大了,不黏著你白金祿,出了白家門何以為生,所以她不哭,還笑了笑:“老爺收收心罷,大奶奶和我才是你的女人。”
白金祿本想扭頭出去的,聽她嘴巴不饒人,過來將她拎起,清瘦的臉本就骨骼凸出,因怒氣而扭曲了表情,骨骼似乎要刺出來一般,目光像磨礪過的刀子,聲音不大,足夠狠辣:“你再敢多言多語,我就掐死你,你知道我的個性,敢說就敢做。”
花蝴蝶麵色凝住,她是了解白金祿的個性的,曾經有個妾侍因為衝撞了白金祿,就被白金祿送給了手下某個又老又醜的幫夥,花蝴蝶識時務的軟了下來,道:“妾身,心甘情願做老爺的棋子。”
白金祿慢慢鬆開手,輕輕呼出一口氣:“不錯,今個拜見皇後娘娘,我帶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