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訴著自己的委屈與無奈,善寶又氣又臊,扭過頭不看他。
錦瑟護主心切,憤憤的朝他臉上啐了口:“你這樣的人活該給那賤人欺負,你有難處,受了委屈,可以來找我家小姐幫忙,誰不知我家小姐出了名的女諸葛,偏偏你聽了那賤人的話來害我家小姐,憑你有七竅玲瓏心,我家小姐也是你能害成的。”
李青昭更是揮起手來欲打,被善寶喊住,善寶也不是為了息事寧人,隻不願大晚上的鬧得沸沸揚揚,又不是什麼光彩事,指著柳燕臣道:“讓他走,別髒了我這地方。”
李青昭過去踹了一腳:“還不滾!”
柳燕臣被踹得齜牙咧嘴,忙不迭的謝過,爬了起來,轉頭走幾步,卻又折回,對著善寶痛哭流涕:“我不能走,我回去沒法向姨太太交代,我那褲子還在她手裏,一旦她將我告到官府呢。”
平生,善寶遇到了祖公略這樣的經天緯地的大丈夫,也遇到了秋煜那樣儒雅正直的大男人,更遇到了胡海蛟那樣滿身匪氣滿嘴渾話的悍匪,還遇到了白金祿那樣奸詐油滑的妖男,就是沒見過柳燕臣這樣柔柔弱弱的,哭得善寶心煩氣躁。
錦瑟已經氣得叉腰罵道:“死戲子,賴上了,怪不得喬姨娘能坑害你,這是你的現世報。”
柳燕臣也不同她吵,隻嚶嚶嗡嗡的哭,鼻涕一把淚一把,像個小怨婦,活脫脫戲台上一般。
李青昭撇著嘴道:“可惜了你的好樣貌,遠不如蕭將軍有男子氣概。”
一瞬間,對他所有的好感土崩瓦解,也終於明白了人不可貌相這句話,更加欣賞蕭乙的風度,篤定了非蕭乙不嫁的心。
一個大男人在善寶麵前哭,她實在又厭煩又可憐,何況大晚上的聲音傳的遠,給人聽見不知怎麼胡亂猜測,自己與柳燕臣沒事也能給那些長舌婦們編成故事,無奈,善寶道:“你放心,知縣秋大人我能說上幾句話,他不會為難你。”
柳燕臣止了哭聲,拱手感謝,有了這層保障他就想掉頭離去。
“等等!”
善寶手指摩挲著《春秋》若有所思,同一個屋簷下,雖然曉得喬姨娘不喜歡自己,也沒曾想她會主動的加害自己,心知肚明是為了祖公略,喬姨娘暗慕祖公略有了不倫之情,其實善寶都能理解,並憐憫她,就是沒想到她會妒恨自己到如此癲狂的地步,人家已經出招了,自己還傻呆呆的站著給人打臉麼,所以善寶有了主意,喚柳燕臣近前說話,告訴他:“你想全身而退卻也不難,我來教你個法子,這樣喬姨娘就對你沒轍了。”
柳燕臣磕頭作揖的感謝,他也是真心不想害善寶的。
善寶與他保持著該有的距離,娓娓說與他聽自己的謀劃。
柳燕臣聽罷感慨:“小生,受教了。”
善寶淡然一笑,坐等喬姨娘上鉤,她想自己丟人現眼,這回,自己要讓她丟盡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