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難以掩飾的記憶(1 / 3)

石家莊,舊稱“石門”,位於河北省中南部。所謂“天下第一莊”,很好的展現了石家莊的魅力,就像流淌著的滹沱河水,在獨屬於每個人的心底亙延。

第一章.難以掩飾的記憶

一.

“文浩,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我尷尬的哦了一句,放下電話,又看到對麵的同事小劉衝我不住的笑,這已經是我這個星期第三次被老板叫進去了。

劈頭蓋臉,不言而喻的一通罵。我看著老板桌子上的大理石煙灰缸,一對龍鳳雕欄玉砌,迎麵朝舞,灰白色的底座上刻著不知道什麼動物難看的要命,像是蟾蜍又像是蠑螈,價值不菲吧應該,心中憤憤然的看著油光滿麵的老板喋喋不休。聽說他以前是個賣大餅的,憑著自己特有的理財能力和投資眼光,現在擁有石家莊規模屈指可數的商場,好幾個。當然我就是他的市場策劃,大學學的市場營銷,也算是學有所用了,盡管,自我感覺沒學到什麼吧,但是吃喝哄騙上級還是很有特點和實戰能力的。

“小張,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心思多,浮躁,做起事來沉不住氣。你回去休息幾天,看你整天恍惚的像走了魂一樣······”

我明白了。

我低頭哈腰的跟老板道別,看了看那個樣子很怪的煙灰缸,轉身退了出來。大腹便便,真是尷尬。

石家莊的天總是那麼的灰,不知道是現代文明毀了環境,還是環境成就了現代文明,記得上大學的時候,有一天天晴的很透,忽然看到宿舍的後麵有一座山,我們詫異了,大家驚呼爭先相告,那已經是開學兩個多月之久了。

車,在擁擠的馬路上緩緩難行,隻有夜的霓虹在街旁閃閃,數不清的男男女女勾肩搭背的從車旁晃過,我笑笑,是比我大學的時候開放了好多啊。那時候宿舍哥們去約會我們幾個還跟了一晚上,現在滿大街都是約會的了。歲月催人老啊。

“人群中哭著/你隻想變成透明的顏色/你再也不會/夢或痛或心動了······”

“喂,大憨,你小子還知道找我啊?哈哈,怎麼啦?喝點?”

“文浩······”死一般的沉寂了數秒。

“說話啊,我開著車呢。”

“文浩······”

“靠,你小子怎麼今天像個娘們兒啊?什麼事說呀”

“死了······小靜,小靜·····死了”

······

又是數十秒的死寂,我腦子空白的不知道該去哪裏想起,該去哪裏思考。我隨著車隊向著前行駛著,是驚恐,是彷徨,是不知所措。

“文浩,你,你來我家吧,我在家等著你,你直接就來吧。”

“哦,好,我給你買著飯,你哪裏也別去,別多想了,我一會就到了。好嗎?”

“嗯。”

掛了電話,我承認我是假做鎮靜的安慰大憨,但是後背上的衣服早已被這短短幾十秒的時間裏驚出的冷汗濕透。

假如,真的假如換做是別人,換做任何一個熟識的人,哪怕是大憨,我都會淡定的去處之,但是,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是小靜?難道,這事情還沒有過嗎?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嗎?

桔燈閃爍,掙紮著,每一個心中有惶恐的人。

二.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大憨的小區在石家莊的市區外,有點偏僻。是夜,石家莊的夜本是格外美的,隻是郊外的天昏暗的沒有一絲生機,路上隻有偶爾的幾個行人,匆匆忙忙的來去,無形間給人一種死寂的感覺,自己驅車也就格外的小心。

看門的是個老師傅,滿臉的絡腮胡蓋住了蒼老的皺紋,佝僂的身軀,後背幾乎要和地麵平行,那枯槁的雙手細數著他數十年的滄桑,襤褸的工作服更是增加了幾多神秘。

“小夥子,這麼晚了還來啊?自己不要行夜路啊,這段不幹淨。”老頭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著,或許在平時你會一笑置之,隻是看著老頭我欲言又止,因為我不知道這些話從何而來,又意味著什麼。我想的隻是趕緊找到大憨,了解小靜的一切。

腦子空白。熟悉的轉了幾個彎就到了大憨的單元樓下,因為是新樓,好多的新戶還沒有搬進來,所以偌大的樓層,隻有微暗的幾盞燈亮著,大憨住在三樓,我按著鈴不住的環視四周,抑製不住的忐忑。

······

門開了,大憨的眼睛凹陷,眼神顯的很深邃,人也比上次見麵幹癟了不少。對視著我,仿佛許久才記起似的。

“進來吧”大憨轉身進了屋,不知道為什麼屋中隻有一盞壁燈開著,灰黃的看不清周邊的一切,尋著燈光,我朝著大憨的地方看去。大憨還是像進來的時候一樣,身子不住的抖著,頭半低著,一句話也不說。我凝視著,身體像是僵直了一樣。

“大憨······你,你怎麼了?”我試探著問道。

“她來了,她,從沒有原諒我們,我們都要死了,她說過的一個都不會放過。”大憨抖的更厲害了,顫抖著的聲音顯得異常的刺耳,像是哭泣一樣,又像是垂死的掙紮。

“你,大憨,你安靜下,或許隻是巧合,或許······或許是我們自己嚇唬自己。咱們都是唯物主義者,要堅持無鬼論的啊”我結結巴巴的試圖讓他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