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上,每個人都穿得很正式,唯獨葉鶯蘿穿得出奇的寒磣。宴席上,她的出現,顯得那般的格格不入。
突然,有一人帶著急切的語氣對鶯蘿說道:“你是臨時來的服務人員是吧?快去把那裏的餐盤收一下!”
她不解,但是,卻還是安靜的去收著那些有些淩亂的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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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給齊峰製造一些和淩月獨處的機會,她便自己獨自前來。不過,來之前她聽許婷說:“這種宴會,是輕鬆隨意的並不需要隆重打扮。”
正因如此,鶯蘿此刻才會穿著這件,如此具有鄉土氣息的棉襖大衣。也難怪,她會被人誤認為是服務人員。不過,她本來閑著也無事,也許幹點活時間反而消磨得快,人也自在些。
沒過多久,許婷就炫目的出場了,閃耀的紅色晚禮服,銀色的高跟鞋,高端時尚的盤發,如此精心打扮,讓角落裏的鶯蘿實在不解。為何前一秒還對自己說無需打扮,這一刻她卻這般隆重登場。
搖了搖頭,鶯蘿免去自己的胡思亂想,應該是誤會吧!她一直堅信,許婷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此刻一定不是故意讓她出醜的。
許婷被那些豔羨的目光所迷惑,她一直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這一抹紅不斷的遊離在那些富人圈裏,那般的如魚得水。許婷左右環顧著,似乎在尋找什麼人,也許是在尋找葉鶯蘿的窘迫,亦或許是在尋歐陽濬的身影。
穿著棉大衣的葉鶯蘿,實屬滑稽,尤其是她收盤子的動作,更是讓人覺得卑微。也許貧寒慣了,她到哪裏都沒有那份盛氣淩人的高貴。在角落處的她,無人會去在意,隻是鶯蘿自己仍覺得好笑,她不知自己來這裏所謂何事,又有何意義……
一時間,會場突然安靜了起來,隻聽見細微的驚歎聲。鶯蘿好奇的轉過身張望,映入她眼簾的,是耀眼的光線,以及那光線中的般配身影。她的心被拽得很緊,這種感覺她以為自己早已忘記了,卻在這一刻又一次的尋了回來。
不可否認,方清和歐陽濬從來就是最般配的,一個氣宇軒昂,一個高挑纖細。鶯蘿又一次清楚的知道自己曾經的自不量力,就像此刻她身上的棉大衣一樣,臃腫而可笑。
他們一進門便奪去了眾人的目光,而許婷的臉色瞬間早已失去了光澤。她從來不知歐陽濬身邊,竟然還有此等高貴的美女。
必須承認,方清的美讓許婷深感挫敗。這世間的美女,許婷可見多了,像葉鶯蘿那般的她可從來沒放在眼裏,但看著歐陽濬身邊的女子,許婷徹底沒了底氣。
葉鶯蘿轉身把自己的思緒,從遠去拉回,遠去那對俊男美女早已與她不相幹,再也找不到心痛的理由。
她靜靜的抱著那一疊餐盤,準備拿去清洗,卻無奈一個踉蹌,重重的摔倒在地,瞬間瓷器破碎的聲音哐啷哐啷的襲來。
“鶯蘿你沒事吧?”許婷在一旁好心的詢問,心底卻在竊笑,她絆鶯蘿這一腳,可替她解了不少對葉鶯蘿曾經的怨懟。
此刻的窘迫,早已讓鶯蘿無數藏身,她的身上因為這重重的一摔,沾上了無數的蛋糕沫子,狼狽而又不堪,尤其是身上那厚重的棉大衣更是添了幾分可笑。
她伸出手希望許婷攙扶一下,好讓自己早點逃脫這種尷尬的境地。但是,許婷隻是站著,並沒有要施予援手的意思。
看著許婷依舊溫柔的神情,鶯蘿怕自己的多心誤會了她,所以又試著開口尋求她的幫助:“許婷,你可以拉我一下嗎?”。要不是腳抽筋了,她一定會自己爬起來的,也不至於現在這般的窘迫。
許婷慢慢的靠近,然後,微笑抓過鶯蘿的手。鶯蘿幾乎都要站起,可許婷卻鬆開了手。她再一次的踉蹌,碎片紮進了她的腳心。曾經某個時刻這樣的碎片也紮進過她的腳心,隻是那時她是麻木的,可這一刻她卻疼痛難耐,就連臉色都開始慘白。
圍觀的人群那麼多,卻都是陌生的麵孔。人群背後響起了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發生了什麼事?”人群為歐陽濬讓出了一條道。
她看著他,然後本能的背過身子,艱難的想爬起。她總怕被他看見自己的狼狽,什麼人的眼光都無所謂,她隻是不想被他看見。
“你沒事吧?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麼大人了還會摔倒!”歐陽濬說話的語氣就如過往的某個片段,帶著寵溺的責怪。
鶯蘿恍惚了一陣,一定是錯覺迷失了她的心智。麵前的他,從來都不是她想象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