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龍富路的異象(1 / 3)

我無路可退了。

我必須做點甚麽……但又可以做甚麽!?

我慌張地看著廁格的天花,沒有通風口,也代表沒有出路,我真的是困死了。

彭!彭!彭!

那個暴徒真的是在拍打我的廁門!為何會這樣……牠發現了我嗎?

廁門的門鎖一點一點地退開,我慌忙用手輕輕扣回那道門鎖!但是,暴徒撞門的力度又加強了,這一次差點把整個門鎖也撞飛!

再來一次的話,我會決心和牠同歸於盡,但我就再不可以保護我的同伴了。

吼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暴徒招牌式的瘋叫又在耳邊爆炸起來,幾乎嚇得我從馬桶上跌下來。但是,這次瘋叫的源頭是在更衣室的外麵,一直輾轉相傳到這裏。

站在廁格外麵的暴徒也瘋叫著回應,然後我便聽見一陣非常急促的奔跑聲。

我硬挺著渾身發軟的身體,再次把耳朵貼在廁門上。外麵一切都好像突然變得平靜,我聽到的隻剩下自己的心跳聲。到底發生了甚麽事?

「阿軒、首領、小雨,出來。牠們跑遠了。」

溫老師的低沉嗓音在右邊的廁格中傳來,我微抖著的左手緩緩地打開廁格。

溫老師已經很快地拿著牛肉刀,走到更衣室的門口警戒,銳利的眼神掃視著四周的環境。

首領把小雨擁抱在懷,小雨明顯是被嚇壞,她那兩道無聲的淚行由雙眼伸延到麵頰,晶瑩的淚珠還掛在她的下巴。小雨把整個頭顱也埋在首領的胸膛,她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著,是害怕得哭泣吧……但她卻不敢高聲哭喊……

更衣室已經沒有一塊地磚不布滿鮮血。那個被害的生還者是個很強壯的男人,但我已經看不見他身體的全部。他的四肢被狠狠地撕去,被隨意拋下的左手和左腳被咬得血肉模糊,但右手和右腳卻是不知所蹤。所有的內髒幾乎被吞食一空,剩下的隻有一個被挖穿的身驅。更衣室的木椅上,則多了一個男人的頭顱。

「牠們去了哪裏……?」我沒有心情去替他感到可憐,我隻是慌張地拉著溫老師問。

「不知道,牠們隻是一窩風地跑了出去,可能發現了其他獵物。你,去把首領和小雨叫過來,這裏一刻也不能逗留,沒有時間給小女孩去哭哭啼啼。」

溫老師說得無情,但卻非常正確。我立刻去勸首領和小雨,小雨也很精靈,她生硬地扮個鬼臉,勉強把淚水凝結在眼眶內,便和我們一起離開這個恐怖的更衣室。

整個接待中心刹那間變成一片死寂,隻是地上多了許多暴徒的血腳印,腳印都是向著北翼的出口散去。

「溫老師、阿軒,北翼看來沒可能再走了,我們回去地下水道再商量對策吧……」

溫老師卻是立刻製止首領繼續說下去,他說:「不需要,你們看。」

他指著北翼的出口,我們也隨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那些在閃耀的亮光是…………

超過一百個暴徒在龍富路上瘋狂地來回,一邊跑,一邊跳,彷佛被甚麽影響了牠們的情緒。

紅、黃、綠、紅、黃、綠……整條龍富路的交通燈竟然在失控地轉換著!一名女暴徒像發瘋地拍打著一支交通燈,另一個男暴徒則在嚐試爬上去拍壞那些閃耀著亮光的燈,但卻不成功。

不隻是交通燈,那些高高的街燈也像的士高霓虹燈般一閃一閃,十多名暴徒也被這些街燈弄得非常狂躁,圍繞著街燈發狂地暴跳。

那些行人指示燈也是在轉換著,紅色與綠色互相更替,而供給盲人所用的指示聲音更被提升至最高聲響,低沉煩悶的嘟嘟聲在刺激著暴徒敏感的神經。

不遠處的交通指揮亭有著一道車閘,現在也像機動遊戲般在不停地昇上降下,吸引了更多憤怒的暴徒,牠們已經在破壞這個煩人的機器!

不是已經沒有電力了嗎?為何這些交通設施會突然這樣呢?而且,在這個關鍵的時候……?

「走吧,有人在幫助我們。」

溫老師說完這句,便提起牛肉刀意欲衝出北翼的大門。首領卻粗暴地出力拉著溫老師的破衣,猛力地將他推向牆壁,右手無禮地指著溫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