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有一段時間裏甚至計劃過找個周末從北方偷偷跑回來給小汐一個驚喜,我猜她肯定會感動壞的,誰有能說不是呢。從北方到長安坐火車需要36個小時,這還不能排除那列總愛晚點的綠皮火車,保守估計得38個小時,一來回76個小時,再加上這中間的等車倒車的時間,這一趟在路上預計會花費80個小時。我最多和導員請兩天的假,我從周三晚上出發,周五早上到達長安,然後接下來做的第一件事情當然是狂奔向長安大學。我可以和小汐在一起待17個小時,然後周日晚8點我正常返回北方。這個計劃我都計算了兩三個月,每個時間點我都卡的很準,唯一沒有計劃到的是那17個小時該怎樣度過。很遺憾由於某種人力不可抗拒的因素,我的“逃亡計劃”沒能真正實現。
越是在乎的東西就越怕失去,我從沒想過會失去,可偏偏這冰冷的現實刺痛我的心......
我和林汐的聯係少到令人擔憂,她怕室友介意所以很少接受我發出的視頻邀請,我也不願意讓她跑到網吧那種魚龍混雜的地區。我聽到她電話裏很不耐煩的聲音,但看不到她說每句話的表情。電磁信號會欺騙我,但她的眼睛騙不了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的距離就不止2395公裏了。我甚至都感覺不到我們是戀人關係,這一切都像是我為了滿足自己的某種欲望而編造出來的。我和小汐沒像一般情侶分手那樣吵到反目成仇,我們隻是聯係越來越少,最後就沒了聯係。小汐沒和我說分手,直到他的出現......
大一寒假,我終於從北方回到了家鄉,但沒見到日思夜想的姑娘。我終於從北方回到家鄉,但沒能見到日思夜想的姑娘。我沒有坐火車直接回到渭城,而是繞道長安。我在回來之前聯係過小汐,但她堅持認為我們沒有見麵的必要了,也沒有給我個像樣的理由。我還是想盡我最後的努力挽回我剛剛開始的愛情,所以來到了長安大學門前。我給小汐不停地打電話但她一直拒接,我隻能給她發短信告訴她我會在校門口等她。我在長安大學校門口來回踱步,戴上眼鏡注視著每個進出的人,我期待她會不出意外地時隔半年之後再次出現在我麵前。
我從早上十點等到下午七點,小汐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餓了一整天的肚子,但沒有吃飯的心情。我坐上最後一趟汽車趕回渭城,戴著耳機頭靠著車窗,窗外顯現的是長安的繁華夜景,想象著有一天我和她可以在這夜景裏手牽手自由行走。可我與這長安盛世總顯得格格不入,或許就像某人說的那樣我這樣的人就該老老實實地待在北方,蠻夷之人怎敢意圖錦繡河山?
“顧哥,我今天在市裏看見嫂子了,她和你們班那個叫方旭博的在一起,他們雖沒有牽手,但看樣子是剛從電影院出來。顧哥,兄弟沒別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一下。”在我回到家半個多月的一天晚上張居正發來這條消息,我內心是震驚的。不可能?小方是我最好的兄弟,張居正一定是看錯了。但他也不會用這種事情拿我開涮......不弄明白怎麼回事這顆心是難以安放的。我不知道該找誰去求證這件事,如果事情真如張居正所言我又該怎麼辦呢?
事情最後還是被確定了,是來自小方空間的一條動態:和最喜歡的姑娘看最喜歡的電影,請讓我靜靜地享受這一刻的歡喜......在最後他艾特了林汐,事情一目了然。我壓製不住心中的氣憤,對於小方所做的這件事,至此我不會再親切地稱他為“小方”,我們不再是兄弟,沒有兄弟會在趁我不在搶我那麼喜歡的女孩子。天未冷,心已涼。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而她是我最喜歡的女孩子......
沒想到這麼狗血的劇情讓我遇到了:我兄弟搶走我喜歡的人。這種事情隻應出現在編劇的靈感裏或是導演的鏡頭裏,但很不幸它確實發生了,我成了徹頭徹尾的悲劇。我想我至少到現在為止都不會原諒方旭博,在兄弟心口上狠狠地紮上一刀,這就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