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韓亦痕叼著一支煙靜靜的走在這繁華的大街上。他是被他父親趕出來的。他隻是一個庶子,因為母親的去世,所以他也不能留在這個家了…
“這些錢你拿去,你就不是我任家的人了。”
韓亦痕麵無表情的拿起了放在茶幾上的支票。隻見上麵讓普通人暈眩的數字,韓亦痕撇撇嘴說“太少了。”
“你隻是個庶子,能給你這些錢已經格外開恩了。”說話的是一個年輕人,語氣帶著無盡不屑和張狂。
韓亦痕輕笑搖了搖頭,沒說什麼,隻是把目光瞄向說話的中年人。
上位者的氣勢在中年人身上一展無餘,眼中精光不時閃過,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居然在和韓亦痕對視了兩分鍾後敗下陣來,率先上閉了雙目。
不久。中年人睜開了眼睛,迅速的在新支票上寫上了一條更長的數字。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韓亦痕站在茶幾前自言自語道:“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為母親討回她所應得的。”
韓亦痕從後視鏡裏最後望了一眼任家金碧輝煌、美輪美奐的大宅,然後再不留戀的踩下油門,開車絕塵而去。在他的身後,任家大宅兩扇十餘米高的鏤空雕花銅門漸漸閉合。
韓亦痕左手捏著衣兜裏的支票,右手握著方向盤,視線漸漸的模糊了起來,隻是淚水卻一直沒有流出來。韓亦痕在咬牙忍著,他知道從這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隻能*他自己,所以他不能掉眼淚。
庶子,是的,不要懷疑,這個普通人看似已經成為老古董的稱謂依然存在於當時的眾多豪門世家之中。
韓亦痕就是這樣的一個庶子,一個曾經屬於中國頂尖豪門任家的庶子,如今已經因為母親的故去而成了無根飄萍。
華夏的頂尖豪門大多沿襲了封建時代的生活方式和家規:家主可以有多房夫人,但是卻隻能有一位正房夫人,正房夫人所誕之子方可繼承正統,稱為嫡子嫡女;而其他夫人所誕皆為庶子庶女,如果他們的母親在家主過世前便死去,庶子女就會被逐出家門。
庶子是沒有資格使用家主姓氏的,韓亦痕的母親姓韓,所以韓亦痕也跟著姓韓而不姓任。
對於庶子而言,最好的命運莫過於等著當代家主去世後,被新家主,也就是他們同父異母的兄弟分配一個家族企業內無關痛癢的職務,然後提升一級奉養,最後衣食無憂、索然無味的過完一輩子。
不過韓亦痕沒有那麼“幸運”,隨著那個在世界上唯一疼愛他的母親去世,他隻能拿著一份奉養離開。那份奉養在常人看來是不少了,可對於豪門世家而言,也不過就是打發叫花子的水平。
虧得韓亦痕在這世家氛圍中從小養成了冷靜務實的個性,沒有像那些肥皂劇中的主角們很牛X的在自己老爹麵前把支票撕得粉碎然後揚長而去……那樣隻會把自己陷入絕境。相反的,他還充分利用了那個冷漠的家主父親對他母親的最後一點留戀和歉疚,成功的獲得了一筆讓人乍舌的奉養費。
對於家中的庶子女,家主會在他們上學時根據需要批準其買下一處房產,隻是房產的價值不高罷了。
現在距離韓亦痕畢業不過三個月,原本他以為自己再也用不到這處房產了——因為任家家規要求子嗣無論嫡庶,在畢業離開學校後都必須回大宅居住,直至成家方可再搬出。卻沒想到母親突然撒手人寰,自己也……
韓亦痕熄滅手中的煙,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六十多平米的屋子一如既往的整潔簡單,但是因為沒有人居住而落上了一層灰塵。韓亦痕一個單身男子倒是也不介意,直接把蓋在家具上的白布撤去,又到超市買點東西往冰箱裏補充了些食物,洗了個澡便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醒來後,淚水已經打濕了枕頭。誰說男人不能哭,隻是未到傷心處。韓亦痕一回家便聽到母親的死訊,然後又被家主趕了出來。在母親去世和父兄冷漠的雙重煎熬下,他已經不堪重負,這一睡竟是睡了十五六個小時方才醒轉。
醒來後隨便吃點東西,打開電視對著發呆。
自己能做什麼?這是一個大問題。
世家子嗣必須服從家族利益的需要,無論嫡庶都隻能在大學裏學習管理專業,以備隨時接手家族企業中的職務。
韓亦痕也不例外,可是此時他被逐出了家門,像他這樣一個並不出眾又沒有任何工作經驗的管理專業畢業生,是不可能有什麼公司錄取的。
渾渾噩噩的又過了兩天,韓亦痕終於提起精神去求職網站上查詢了一下相關的招聘信息,不過殘酷的事實立刻熄滅了他微小的希望之火。
關掉求職網頁,彈開了一個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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