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杭真真喝下一杯解暑茶,靠在藤椅上,打量著麵前這個男子。
“是為父讓他來的,從此以後,他就是杭家的下人了。”
杭非乾從屋子裏走出來,稟退了四周的奴仆們,院子裏靜悄悄的,隻剩下他們三個人。言談中,杭真真才知道,任宏宇的父母都已經得了瘟疫去世了,杭非乾一直關注著他們一家三口的動向,並派人將任宏宇父母的屍體火化了,他們得了瘟疫,死後必須火化。
念在任宏宇對杭真真有救命之恩,又沒有染上瘟疫,杭非乾就讓他來杭府做下人,也保全他往後的日子吃穿無憂。
“宏宇,以後你就是杭府的人了,也是本小姐的救命恩人,這份恩情,本小姐銘記於心,你隻管好好在府裏待著,本小姐不會虧待你的。”
杭真真拍拍任宏宇的肩膀,像個哥們兒一樣交待著。
“下去吧。”杭非乾朝任宏宇使了個眼神,任宏宇就退下了。
“爹,他好歹也是女兒的救命恩人,若是沒有他,女兒早就貞潔……不保了。您怎能讓他在風府裏做個下人?”
杭真真憤憤不平道。
“那你想讓為父如何?”
“至少讓他做個管事的,他已經夠苦了,就讓他享享福吧。”
杭非乾看著自己這個涉世未深的女兒,他沉默了一會兒,又搖了搖頭。
“真真,凡是得有個度,天上不會掉餡餅,任宏宇是個精明的人,他經曆了重重磨難,就算為父讓他到杭家來坐享其成,他能接受得了嗎?為父派人了解過他,他是個刻苦向上的人,自尊心也很強,往後的一切是要靠他自己爭取的,你明白嗎?”
杭真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任宏宇能自己找到草藥為他的父母治療瘟疫,又能將他們從遙遠的家鄉護送到都城裏來,在如此艱苦的條件下,還能在深山老林的石洞裏秉燭夜讀,竭力要考取功名,這實屬不易,若是換作了其他人,說不定早就拋下了重病的雙親,任他們自生自滅了,而自己逃之夭夭了。
而且他並沒有被傳染上瘟疫,足見他的自我保護能力很強,雖然任宏宇的父母最後還是沒能活下來,但是他已經盡力了。
“女兒相信他是個有誌向的人,以後一定能成大氣候。”杭真真斬釘截鐵地說道。
果不其然,白天做完一大堆粗活,晚上,任宏宇就躲在下人的房間裏看書。杭非乾對他有些優待,杭府的書多不勝數,隻要他想讀的,都可以向杭非乾借閱。
“喂,出來。”
“誰?”
“是我。”
任宏宇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門,一屋子的下人們早就睡著了,並且鼾聲如雷。
“你在這兒怎麼讀書呀,到院子裏去吧,這兒太吵,環境又不好。”杭真真披著一件淡黃色的披風,手提燈籠,在前麵為任宏宇帶路。
“待會兒我就去父親的書房裏拿書,你要看什麼書,都可以告訴我,以後就在庭院裏讀書吧,那兒環境好些,待會兒我幫你擺上燈籠照明,你就可以安心讀書了。”
杭真真一邊走著,一邊對任宏宇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