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夏,夜。
天空萬裏無雲,今天是滿月,光潔的夜光照亮了大地。
鄴城,殷商古都,沿海發達或者北上廣很少聽說過的一個三線地級市。一個普通的大排檔的攤位上,一群隻有二十七八的青年圍坐在了一個小桌子。正在高談闊論些什麼。
“寸子,今年都二十八了吧,前一段凱哥不是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嗎?最近怎麼樣了。也沒聽你說過情況啊?”青年人中一個梳著倒背頭的男生大聲的問著自己對麵一個麵目清秀,有些微胖的男子。
“就那樣。”微胖男子,也就是名字叫做方寸的男子笑著對對麵的男生說道,眼中閃過一道鬱色。
這時旁邊的方寸旁邊的一個瘦高男子揚了揚頭,對著剛才問話的男子眨了眨眼,笑著說道:“算了,今天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事情了。”
問話男子好像沒有發現瘦高男子的動作一樣。繼續對著對麵的方寸問道:“寸子,實在話,咱倆都認識這麼些年了。我東子什麼人你也知道。作為兄弟,有些話我不得不說。你跟那個女人都分開快兩年了吧。這兩年你也是浮浮沉沉的。家裏給你介紹,你不願意。朋友給你介紹你也不想談,實在話,我知道你還想著那個女人。但是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要是跟她有結果,二話不說。我祝福你。要是沒有,哥們女兒都快一歲了。你這樣我不說我這做弟弟的,咱爸媽怎麼想,他們可都不年輕了。”背頭男子瞪著對麵的方寸說著,很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時沒有說過話的剩下的一個胖胖男子插話道:“我想寸子心裏有數,咱們都認識這麼些年了。都是啥人心裏有數。寸子不會打光棍的。”
名字叫東子的男子還有些不想停止。但是也沒有什麼能說的,端起麵前的高杯啤酒一飲而盡。瘦高男子最後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轉身對著烤串方向喊道:“老板,結賬。”
說完,起身拿起身邊的包包向著老板走去。
東子也起身轉著對身邊的方寸說道:“等下咱倆一起走,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方寸嘴角揚起一絲苦笑。但又沒法拒絕好友的好意。隻能對旁邊唯一的胖男子說道:“我跟東子先走了,波哥,你給佳哥說下。”說完,轉身追著已經在路邊打車的東子走去。
出租車平穩的行駛在大路上,方寸和東子都坐在後座。東子拍了拍身邊的方寸。
“寸子,讓我用用你手機,給你弟妹打個電話。咱倆再找個地方坐坐。有些話今天我得給你說開。”
方寸明顯有些哭笑不得。看了看旁邊的東子。給他開了個玩笑。
“東子,你就想再喝。別拿我當擋箭牌。”
“不管怎麼樣吧,今天這事兒得說開。我叫你一聲哥。行嗎?大哥”東子緊緊盯著旁邊自己最好的朋友。有些激動。
方寸明顯身體一顫。扭頭看了看東子。默聲的拿起了自己褲兜裏的手機。摁下了那個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但又兩年了一次都不沒有打過的電話號碼。扭頭看了看東子。心裏總算狠下了心。算了,這事兒總得有個結果。
嘟嘟兩聲。電話接通了。
“喂,哪位?“是個男人的聲音。
東子明顯感到身邊的方寸有些顫抖。接過電話。
“請問王語在嗎?”
“哦,她已經睡了,你哪位?”男子明顯有些警惕。
方寸激動的奪過手機。大聲道:“我就是方寸。知道麼?”
“哦,有事兒嗎?”男子很淡然。
出租車司機轉頭看了看激動的方寸,問道:“哥們,沒事兒吧?”
東子笑著對司機說道:“師傅,沒事兒,你開你的車。”然後轉身拿過方寸緊緊抓著的手機。笑著說道:“哥們,我是東子。也算王語的好朋友。我就問一事兒,王語結婚了嗎?”
“怎麼可能,我們孩子都六個月了?”男子一樣很淡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