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瞳嘻笑如常,“不要!長短不一,搭什麼不像什麼。”
一路折騰吵鬧,終於到達目的地。
陳木瞳站在那塊墓前,呆呆看了一會兒便集中不起神來,又看到於卉卉神色哀慟,她也隻好閉嘴站著不說話。
周逸文走過去攬過於卉卉,三個人離開墓地。
車上,周逸文打破沉默說,“時下閑著,不如去周邊地區轉一轉,隻當散散心。”
於卉卉還沒說話,陳木瞳已歡呼雀躍:“好啊好啊!我聽說這裏附近有個桃花島,我好想去喲!”
於卉卉沒好氣推她一把,“去去去!你們去吧,我自己回家去。”
陳木瞳又纏上來:“不要啊,一起去噢!你不去,他神不守舍喲!”說完又拿眼看著周逸文擠眉弄眼。
周逸文笑道:“瞳瞳越來越不像話,拿我開起玩笑了。”
於卉卉說,“還說,都是你慣的,我稍說一句重話,你就看著我好像我是個殺人犯。”
周逸文舉起雙手大呼,“冤枉冤哉!明明是你自己話說重了麵子上下不來,就看著我讓我送個台階給你下,現在又說我來!你不去,大夥就都別去了吧。”
於卉卉失笑道:“都是些什麼人,這麼個小事也看著我去不去的。去吧,反正我不提行李。”
陳木瞳搶先道:“豈有讓你們提行李的,放著我這個大力士。”
陳木瞳不過十七歲,已長到一米六五,身材頗豐碩,不像於卉卉那樣瘦削。
三個人坐上汽車去舟山,下了車又乘船,於卉卉一向不暈車不暈船,這時忽然感覺眩暈,眼冒金星,經風一吹,起了一身的栗子。
周逸文自行李中拿了件薄外套給她穿上,她將外套裹了裹,靠在船邊,兩手插在口袋裏迎風吹,心上胃裏稍稍平靜。
去山上的時候,已是下午三點,行人廖廖。幾個人觀賞了山川名寺便打算打道回府。
在下山時,一個小尼庵一樣的門首台階上,於卉卉站著休息,他兩人走在前麵。
她站在喘氣,忽一低頭,看到一團灰色的東西在蠕動,定睛一眼,原來是一個人,穿著灰色尼服,皂色褲子,黑鞋子,趴在地上,待掙紮又掙不起,於卉卉原以為這個人是病了,忽然那人一個翻身,一陣酒氣撲麵而來。
隻見那人帽子脫落,頭發像是爛泥中枯柳條,一支支汙結起來,蓋在臉上。看她打扮是個尼姑,可是留著頭發。
於卉卉已避開一步,那個人翻身拿手撐著地坐起,趴到那小院落門前,伸出烏黑五個手指用力拍門。
約兩分鍾,才有一個老婦來開門,那人滿臉皺紋,相貌嚴肅,看到門下趴著的人,她略皺了皺眉,回頭拿了一盆水,朝著門口這人唰一聲潑上臉去。
地上的人被冷水一潑,打了一個激淩,下意識地拿手去抹臉,然而那真麵目還是看不到的,手也是黑的,隻抹出幾道黑水印子,往下淌著水。
庵裏的人又拿了一盆水來,朝臉又是一潑,看地上人酒醒了大半,才將兩扇門都開了,放她進去,始終都未曾說過一句話,隻有地上那人時而一聲驚詫,又如夢訖般。
於卉卉看得心驚,想不到佛門淨地,也有這樣的怪事。
正自呆看著,潑水那人抬頭看到她,盯著她看了約三四秒鍾,麵上陰晴不定,於卉卉看在眼裏,自心上突突地跳起來。在她尚未作出反應時,那人伸手待要將門關上。
於卉卉一個箭步衝上去,擋住門,一抬腳走進院子,伸手將門自身後關了,那人冷不防的被於卉卉衝進來,退後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