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姐姐變貓(2 / 3)

,其中一個腳上的拖鞋係帶突然斷了,隻好無可奈何地停了下來,嘟著嘴目送車隊離去。車在一片低矮的房屋前停了下來,司機叫道:“組長,前麵開不進去,媽的,這麼破爛!”我們隻好下車步行。這一片都是棚戶區,房屋多是用磚石隨便壘成,也不粉刷幹淨,一條條縫隙露在外麵。屋頂有用瓦片蓋著的,也有就用預製板胡亂鋪著的。用瓦片的大約條件要好些,不過很多都缺了不少瓦,隻好拿塑料薄膜補上,遠遠望去,好似瘌痢的腦袋,禿了幾塊。無論好的壞的,牆壁上都寫著一個大大的“拆”字,字刷上去已經有些時日,不少筆畫都掉了,有些變做“斥”,有些變做“斤”,有些隻剩一個“丿”。細細看去,“拆”字下麵還有字,模模糊糊看不太清,隻辨認出“……個代表,堅持……主義”幾個字,後麵卻又跟著一隻大大的烏龜,龜殼上工工整整寫著“王強是大忘八”六個小字,這副畫卻是新鮮的。在這些似坍未坍的棚戶之間,彎彎曲曲盤著幾條黑洞洞的陋巷,我們要走的巷子,原也可容汽車通過,但臨街的每家每戶都擺出攤子來,有些是賣餛飩快餐的,有些是當街剃頭的,有些賣日用百貨的,有些則硬生生建起一道圍牆,將道路割去一塊,算作自家的院子。這些不算,巷口還搭著兩頂塑料膜工棚,從塑料模的縫隙當中望進去,裏麵擺著十來排高低床,想來是附近工地裏做生活的建築工的宿舍。現在是上班時間,巷子裏盡是些婦女,見到我們這些不懷好意的人,都擁到家門口來看。那八輛機車慢吞吞地橫過街麵,朝巷子深處駛去,一個小男孩不知為什麼突然從家門口竄出來,傻傻地站在巷子中心,有個婦人尖叫一聲,飛快地縱過來,把他拉了回去。在這些人的眼裏,我們一定是某種非人的怪物,隻消一個眼神或者一個舉動就足以叫我們口吐惡言大開殺戒斬盡殺絕,並且事後能夠手眼通天擺平一切麻煩,叫他們有莫大冤屈都無處可說,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下。我們和廟裏的菩薩一樣無所不能不可捉摸,所以還是敬而遠之少碰為妙。這叫我覺得無比慚愧。那八位弟兄很快回來,其中一個在摩托後麵栓了根繩,扯著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跌跌撞撞奔跑。那男人給揍得不清輕,還未到我們車隊麵前就已跌倒,被機車拖了十來米,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紅線。拖他的機車騎士對展教官道:“會長,高弟大概聽到了風聲,逃了,這個叫三炮的是他的兄弟。”這小混混本已將近昏迷,聽到機車騎士的話,大呼小叫道:“我、我他媽有半年沒和高弟聯係了,我屁事兒都不知道!”展教官對閻真點點頭,閻真獰笑著朝三炮走過去,用大頭皮鞋踩住三炮的手指,慢慢地碾磨,說道:“我姓閻,人家都叫我閻羅王,你也可以這樣叫的。高弟在哪裏?”三炮像個女人一樣抬頭尖叫起來,不斷重複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他媽什麼都不知道!”在他抬頭的片刻,我立刻認出他便是昨晚跟隨高弟的兩個嘍囉裏的一個。正猶豫是否要告訴教官,他卻“嗤”一聲,放出個極臭無比的響屁,自胯檔裏慢慢流出些稀屎來。閻真回頭看看展教官,我本想為這人說句好話,可是教官臉上鐵青冷漠的表情,讓我一時竟說不出來。閻真似是明白了教官的意思,嘴角浮現一抹冷笑,突然反手一刀,袖中一柄匕首閃電般插進三炮的掌心,一直插進地裏。三炮慘叫一聲,手掌釘在了地上!周圍看熱鬧的群眾驚叫一聲,全都關上了自家的大門。閻真收回腳,笑嘻嘻地對他說:“這一刀呢,是叫你長長記性,以後不要隨便跟大哥。你叫三炮,那就在這裏待上三個鍾頭,不準拔刀。有誰要來拔這把刀,你就說這是洪升泰展會長讓你長記性用的,明白了沒有?”三炮疼得幾乎要昏過去,一邊掉眼淚一邊點了點頭。閻真再不看他一眼,回頭對展教官說道:“會長,高弟的家就在前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們去看看?”高弟的家確實不遠,但要從幾乎一模一樣的低矮門牆當中分辨出來就有些困難了。我們找了很久,才找到這扇中間倒貼著個“福”字的木門,那福字可能是過年的時候貼的,一隻角已經掛下來,在風中獵獵作響。門敞開著,閻真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