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凡說:“其實大俠你現在應該要關心的人不止是我…”
“此話何意?”
“顏子筠也受傷了。在你抱著我往茅屋裏走的時候,我看到了她的手在不停流血。”
武陵瞪大了雙眼,“……”
“或許,她早就打算好了為你重生為人,也也許…已經開始了。”
“……”
瞟了眼發愣的武陵,子凡接過石臼和繃帶,說:“謝謝你了。我自己包紮傷口就可以了。”
武陵“好。”了一聲轉身離開茅屋,看著他雜亂的腳步,他是在受煎熬著嗎?因為愛了,所以痛了。
子凡脫了腰帶,扯下衣服,察看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口,抽了一口冷氣,傷口都已經膿腫了,如果剛沒被武陵救的話,說不定手就被顏子筠砍掉了。傷口越來越痛,連抬手都很困難,血也沒止住,如果有金色子就好了。子凡靈機一動,摸了摸衣袖,還真摸出了金色子,吞了幾顆金色子,血果然很快被止住了,傷口也沒那麼疼了。金色子真厲害!發明金色子的赫連諦也很厲害!
處理好了傷口後,肚子已經餓扁了,都怪突然冒出來的顏子筠攪和了她的晚餐,搞得她剛沒有好好吃。突然外麵傳來香噴噴的雞肉香味,子凡循著香氣走了出去,叉著一隻已經被烤好的油膩膩的肥雞的一根枝椏插在土裏。
武陵剛開始準備烤另外一隻時,瞧見了子凡,便指了指那隻烤好的雞說:“那隻給你吃。”
“……”
武陵見子凡沒說話,便說:“餓了就別客氣了。過來這裏吃吧。”他拍了拍他身邊的空地。
“又全給了我?”
武陵笑了笑,“對啊。你這麼瘦,應該要多吃點。”
又找到武陵與零的區別了,要是零的話,他肯定說,“你這麼肥,還吃!沒有羞恥心嗎?”想起來就生氣!
子凡拔出了樹枝,毫不客氣地大口大口啃著雞肉,啃完最後一隻雞腿,肚子撐得老脹的,滿足了,抬起頭來,發現武陵在安靜地看著布滿繁星的夜空。
月色當空,在子凡和武陵中間的火堆燒得很旺盛,木柴被燒得嗶剝作響。靜謐的樹林裏響起蟲鳴蛙叫的聲音,如在奏著清幽婉轉的交響曲。幾陣涼風吹過,紅火飄動,引來幾隻飛蛾,飛蛾撲火,又消失在火裏。
被光照耀下的武陵明滅可見,他深邃的雙眸如深潭裏的潭水在蕩漾,靜靜地望著飄動的火焰似乎在想著一些事或一些人想得出神。
子凡輕喚了他一聲,他恍過神來,迷糊地問,“什麼事?”
“大俠你是不是…在愛著…顏子筠?”
武陵瞪大雙眼,頓了頓,“崔姑娘何出此言呢?”
“嗯…我感覺到你今天對顏子筠說的是…好像是…謊言。”
他有些驚慌,“…鄙人…”頓了頓,她抬頭去看天空,斜掛在半空的月亮如一盞明燈。他看著月亮十分凝神,似乎看著心愛之人的臉龐那般,“有些情是不知所起就已深陷進去了,就像流星那般,不知何來就已一閃而逝。”
在他說這句話的瞬間一顆生命短暫得隻有那麼一瞬間但足以閃耀星空的流星劃過天際。
據說,在流星劃過的時候許願的話,許下的願望就會實現。
顏子筠站在一座城牆上,夜裏的風呼嘯而來,吹亂了她的頭發,但她的姿容仍有勾人心魄的魅。抬頭靜靜地看著星空的她突然也和遠方的武陵看到了在夜空短暫劃過的一顆流星,她急忙雙手握著許了個願。
一個穿著錦緞官服的男人出現在顏子筠的身後,他濃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紅潤,眼角和鬢角間有顯眼的魚尾紋,是一個俊美的中年大叔。
“提,有何事要說?”
赫連提上前一步,低頭彎腰,作揖。“稟酋長,微臣連觀幾夜月相,可以肯定下月即將到來的頌月節之夜裏,天狗食月,神月降臨,此乃祥瑞之兆。”
“所以說那天是施咒的最好時機?”
“是的。”
“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赫連提沒有退下,抬起頭擔心地瞧著顏子筠。
“還有何事要說?”
“恕微臣愚昧,不知酋長為何要如此決意去冒如此大的風險?”
“提,你可知相思成疾,我從沒如此相思一個人。我想有一個人讓你相思得成病的話,那個人就是你命中注定的意中人。我始終相信我等了那麼久不會白等的,我始終相信我的意中人會出現,而且他會與我約定長相廝守,他會娶我為妻,然後接我回家,我的姓氏前會加上他的姓氏,然後我們會生許多小孩,接著一起教養我們的孩子,我們相呴以濕,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