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真的不是我幹的,求你放了我吧!”我死死的拽住院長的手,用力的往後仰。“不是你是誰?誰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孩子?哼,果然,父母是小偷,孩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死死地捏住我,指甲深深的掐進我的肉裏。我用力的反抗,企圖掙脫。僵持了一會兒,她大叫“老李!老謝!快過來幫忙!”不一會兒,兩個強壯的中年男人小跑過來,拽住我的衣領,慌亂中我用腳踢他們,極力的反抗。但十六歲的孩子是敵不過三個成年人的。他們狠狠的給了我一記耳光,“**最好給我老實一點!”我瞬間感覺耳朵嗡嗡作響。渾身都失去了力氣。他們把我拖走,關進一個放雜物的小黑屋子裏。重重的把我摔在地上,然後摔門離開。“雜種!”我聽見他們這麼說。
我蹲在屋子的角落,頭被摔得隱隱作痛,耳朵還在嗡嗡的響個不停。我環住膝蓋,靠在牆上,企圖找一個最舒服的姿勢。現在,其他孤兒院的孩子應該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數著他剛剛偷來的錢吧。我冷笑,他們真讓我惡心。
沒錯,事情就是這樣。我是兩個小偷的兒子。我父母,不,那兩個小偷早就死掉了,什麼都沒留下,隻留下我,我仿佛是為了證明他們的出現一樣活在這個世界上。告訴別人‘世界上曾經有兩個小偷,他們留下了一個該死的兒子,這就是他們存在過的證據’我不知道命運為什麼如此的愚弄我。回頭看一看,我人生十幾年的記憶裏,竟然隻有這個該死的孤兒院,那個恨不得我早點死,但又怕沒人給她打雜的院長,和一群並不單純的孩子。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知道我父母是小偷的。他們看不起我,一起打我,罵我。隨著我們一點一點的長大,他們開始學會怎樣利用一個絕好的擋箭牌。他們不停地偷東西,然後再加害於我。我甚至連辯解的餘地都沒有。
我用力的用手按住頭,希望可以減輕一點痛苦,但卻不起作用。其實這種事情我都習慣了。要不是我的樂觀,我早就自殺了。我把頭埋進膝蓋黑暗總會讓人有一種昏沉的困意。我靠在牆角,不一會兒,竟睡著了。
“洛陽,醒一醒,別睡了。”有一個有點溫柔的聲音叫我醒來。我恍惚的睜開眼,就看見院長臉上堆滿了虛偽笑容,身邊還站著兩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對夫婦。他們正用一種我見過的最溫柔的笑容看著我。那兩人中的女人走過來,輕輕地拉住我的手“孩子,你叫洛陽?幾歲了?”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嚇到了。慌忙地回答“十……十六歲了……”“恩,正好和我家向西差不多大。不多說,孩子,我來的目的是領養你,我希望你可以和我們走,從次以後,讓我們做你的父母,好麼?”我慌了,一時語塞。我和他們走不是就代表我可以擺脫這個孤兒院,擺脫那個殘暴的院長,像其他人一樣正常的生活了?“恩!我想出去,我要和你們走。”我重重的點頭。站在一旁的男人微笑“好孩子,以後我們就是你的父母了,如果你想的話,現在你就可以和我們走。”“恩!”我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嚇得說不出話來,“所有用的東西我們都準備好了,不用收拾,直接走吧。”我站起來,偷偷的瞪了院長一眼,她不能罵我,便用誇張的口型罵我“雜——種——”我無所謂,反正再也不會看見她了。
我甚至連東西都沒有收拾,就稀裏糊塗的上了一輛保時捷。一路上,夫婦和我聊天,男人告訴我他姓“向”,還說他們有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兒子叫“向西”他們還讓我叫他們,爸爸,媽媽。我叫不出口,女人微笑著搖頭道“沒關係,慢慢適應,你就叫我向阿姨。”說著,指著男人說“叫他向叔叔。”我點點頭。恍惚間,覺得像是做夢一樣,我真的從地獄飛上天堂了?就這麼幾個小時的時間?輕輕地掐了自己一下,確認這不是夢以後,才笑的像花兒一樣的坐穩了。不一會兒,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向叔叔叫醒我“洛陽,醒醒,我們到了,下車吧,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了。”我下車,一下目瞪口呆,這哪裏是家?!分明就是一個城堡啊!藍色的屋頂,高高的大門,純白色的閣樓,還有一個公園一樣的花園。我懵了,站在門口連步子都邁不動。這時,一個清秀的,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走了出來,站在我麵前打量著我。這就是向西吧,我想著,略微緊張“你好,我是洛陽,你就是向西吧?聽向阿姨提起過你,從今以後我也住在這裏了,希望我們能好好相處。”我伸出手想和他握手。他皺皺眉,也伸出手,我緊張的想同他握手,但是“啪——”的一聲,他的手用力的打了我一個耳光。向阿姨急忙去阻止向西“你怎麼能這樣呢,從今以後洛陽要和我們一起生活啊!”但向西沒聽見一樣,湊近我的耳朵“別以為你自己了不起,一個沒媽養的雜種罷了”我怔住,我,真的是到了天堂麼?向叔叔對向西說“你這個孩子怎麼能這樣,洛陽是好意的,你怎麼能打人家呢,從今以後,洛陽就是你的哥哥了,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可以跟我說,但是如果我再看見你欺負他一次,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向西看了看他,冷冷的笑了一聲,然後看向我,指著我的鼻尖對我說;“你別以為我爸這麼說了就有人給你撐腰了,我是不會允許你在這個家裏胡作非為的,你記住,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哭著爬出這個家。”說完,他轉身離開。背後隻剩下了不知所措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