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馬致遠的這首詩充分的描摹出此時的鄉景。隻不同的是,這裏沒有瘦馬,隻有幾頭肥牛隨主人放牧後在歸途,。斷腸人不在天涯,此時正臥在床榻,誌強喝得酩酊大醉。
誌強大學畢業後立誌回鄉建設新農村,鄉裏一紙任書,他回到泥河村任村長,正當他熱血當頭,準備在這生他養他的熱土大展宏圖時,也就是他上任兩月後,碰到一個絆腳石,這是村子裏有名的惡霸。這惡霸是王寧,王寧有兄弟四個,個個人五人六的,又橫行霸道沒一個講理的。村子裏有一條代代相傳的大河,這河兩岸的村民從前都是依靠擺渡交往。誌強上任,新官上任三把火,誌強燒的這第一把火就是為村民在河上修座橋,誌強向鎮裏提交申請,政府大力支持大學生村官,很快申請通過,鄉裏款項下來,隻要錢到位,辦什麼都利索。不消幾個月這橋修好了,誌強帶著幾個幹部去視察。這天王寧哥幾個也過來,說是要慶祝小橋竣工,硬生拉硬拽把幾個幹部拉到鎮上飯店去吃飯,還搞了個包間。誌強一行人真是受寵若驚,就這哥們幾個從沒有把幹部放在眼裏,鄉裏關係那是一個鐵,四兄弟早先開始是想當什麼村幹部就當什麼,隻是他們又辦廠子,常去外地出差,又嫌這村官沒什麼油水還耽誤私事,就辭職。
誌強正疑惑間,一濃妝豔抹的女人一下坐到他腿上,再看看其他幾人,懷中也各抱女人。誌強這根正苗紅的淳樸大學生哪見過這荒唐的局麵,他一把將懷裏女人推開,氣憤道;“你們這飯店別開了,怎麼可以有這些下流的東西,王哥,你們想幹什麼?”說完他立馬起身要走。王寧老二王帆一把拽住誌強:“村長別誤會,開個小玩笑,快坐,快坐。”王寧老三王三忙朝幾個女人使眼色,這些女人扭捏著離開。王寧始終坐那,穩若泰山,自顧自抽煙喝茶,此時哈哈大笑起來:“村長果然正派人,好。”王帆他們幾個也都為誌強鼓起掌來。誌強納悶道:“王哥,你們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王寧詭異的笑著,王強道:“都說村長廉潔奉公,我們哥幾個想試探試探。”誌強並不敢得罪這哥們幾個,因為誰都知道,在這村子要想順利地辦點事都得有這哥幾個罩著點。王強不安地回到座位。王帆給誌強點著一支煙,誌強生疏的夾在手指,其實他也是剛學會抽煙,這不是為了使自己看上去更成熟點嗎?再說鄉裏鄉親的男人間的交往少不了一根煙,為了入鄉隨俗,誌強鐵定了心,近乎褪盡幾年大學生涯養成的文雅,隻是為了更貼近群眾,一片苦心呀。王二給誌強續上水,王三給誌強斟酒,哥幾個把誌強幾個幹部巴結得暈暈乎乎。三杯酒下肚,王寧說:“村長如果在工作上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找我,在泥河村沒你王哥擺不平的事情。”誌強連連點頭稱是,還說自小久聞哥哥們大名。王寧這時衝王帆使了個眼色,王帆會意,從身邊的挎包裏拿出一遝錢,分成三份,一共三個幹部,把稍多的放到誌強麵前,把那兩份讓老三老四塞到那兩幹部懷裏,那兩幹部連連擺手:“這是幹啥,這是幹啥、、、、、、”誌強則說:“王哥,你就別再試探羅,我怎麼可能會要你的錢呢,無功不受祿嗎?”
王寧眯縫著眼說:“無功不受祿,這話我愛聽。”誌強一驚,自己這話可能有口誤了,可已經出口收不回啦。王帆拍拍誌強肩膀:“沒別的意思,你不必這麼驚慌,隻有芝麻大的事和你商議。”誌強這回懂了,心想:我說嘛,沒有免費的午餐啦。誌強沒說話,在等待,並看向那兩個幹部,那兩個幹部謹慎地看著他,這表情像是在等著他拿主意。王帆說:“你們新修的這橋,真的不錯,你這村長真是辦實事的好青年。”那哥兒幾個就開始誇讚一通。誌強說:“大家真是過獎,都是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