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多,蘇星韶一行人從釀酒車間出來。
按照事先製定的采訪流程,參觀完釀造工序,接下來是人物訪談環節,當地負責接洽的人,已經將受訪人物全部約到酒店。
文旅局準備的招待晚宴也在那裏舉行。
誰也沒料到,葉誌平會臨時改變主意,以不容商量的語氣說:“把受訪地點和晚宴改到我的私人酒莊,我決定好好款待幾位從京城來的貴客。”
“你們安排的酒店檔次不夠。”
幾位陪同的官員麵麵相覷,他們滿臉為難,卻沒人敢反對。
葉誌平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直接發號施令:“就這樣,我先回趟辦公室,半個小時後出發。”
說完,越過幾人,快步走到蘇星韶身邊,切換到殷勤模式:“蘇小姐,去我辦公室喝杯茶吧?”
“我收藏了不少名家字畫,蘇小姐一看就是懂風雅之人,不如我們一起鑒賞。”
說到這,他刻意壓低聲音:“如果有喜歡的字畫,可以直接帶走,就當交個朋友。”
葉誌平說話過程中,眼睛始終沒離開過蘇星韶。
這要是換一個人,他壓根沒耐心鋪墊這麼久。
以前也從未失過手。
但蘇星韶畢竟是“央廣”派來的,他有所顧忌,這兩天隻敢嘴上占點便宜,順便過過眼癮。
想到明天就見不到小美人了,他有些不甘心,所以決定先把人弄到自己的酒莊去。
隻要到了自己地盤,足以萬無一失。
何況,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掀不起什麼風浪。
在他看來,沒有什麼事,是錢擺不平的。
想到這些,葉誌平勢在必得。
蘇星韶往旁邊避讓,與他拉開距離,同時不留情麵的拒絕:“葉董,感謝您的盛情邀請,但不好意思,我對茶不感興趣,對字畫那更是一竅不通。”
說完,她趁機諷刺幾句:“我這人有自知之明,所以就不硬裝什麼風雅之士了,免得玷汙了風雅兩個字。”
“再者,我是以媒體人的身份來拜訪葉董,需時刻謹記自己的使命。”
見她不識抬舉,葉誌平臉色一沉,但為了保持紳士風度,很快便再次揚起笑容,假惺惺地說:“蘇小姐,你別緊張嘛,我沒別的意思。”
“我可以帶你去參觀私人酒窖,肯定對你寫采訪總結有幫助。”
說著話,他又往蘇星韶身邊走了兩步,擺出長輩關心晚輩的姿態:“你年齡和我最小的女兒差不多,一看到你,我就想到她,所以才多關心幾句。”
“不介意的話,你也可以把我當成父親看待。”
薛月和幾位同事都看出這個老登動機不純,卻不知道怎麼幫助蘇星韶。
而蘇星韶本人並不驚慌,往後退了兩步,半真半假地說:“葉董,我父親已經去世多年,我總不能把您當成鬼吧?”
“並且,我沒有隨便認父的習慣。”
葉誌平一愣,隨後隻能幹笑著給自己找台階:“哈哈哈,小蘇,你真幽默。”
蘇星韶目光在他笨拙的啤酒肚上掃過,表麵客氣,實則內涵他:“葉董,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您別介意啊。都說宰相肚裏能撐船,以您的腰圍,裝一艘航空母艦都不在話下。”
薛月實在憋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幾位政府官員也扭頭偷笑。
葉誌平當眾被一個小丫頭嘲笑,臉上有些掛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不以為然地說:“男人嘛,有點肚子正常。”
“和你們女人不一樣,男人的肚子是成功的象征,要不怎麼叫將軍肚呢。”
看到他恬不知恥的嘴臉,蘇星韶隻覺惡心,似笑非笑地說:“聽葉董這麼一講,我真羨慕男人,身材走樣,可以美其名曰,將軍肚。”
“好色,也可以說成是男人本性。”
“言行粗鄙,可以稱之為性格豪放。”
“甚至可以拿開黃腔當幽默,把性騷擾美化成對女性美的肯定與欣賞。”
“看到漂亮的女人,可以強行搭訕,事後還能理直氣壯的怪到別人穿著打扮上。”
“或者輕飄飄的說一句,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你看,當男人多爽。”
薛月立刻接話道:“對,就是。每到夏天,大街上隨處可見袒胸露腹的男人,實在太辣眼睛了。”
“就連自然界的動物都知道用毛發遮住自己身體,有些人明明進化到會穿衣服,偏偏想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