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1 / 2)

(旁白)那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把整個江南都凍壞了。聽老人們講這場雪預示著一場浩劫,可那時年幼無知的我們那肯聽信,甚至還樂此不疲的在那片白茫茫的大地上嬉笑打鬧誰都不曾想到老人的話應驗了。

元慶的心口悄悄的痛了一下,那是因為餘繼林出事了。他是元慶的父親,我的世叔,而餘叔叔的劫隻是南宋王朝這場浩劫的開始元慶背著包袱牽著馬走在村頭的小路上,天祥和懷山跟在後麵為他餞行。

到了路的岔口,元慶停了下來:“好了,就送到這兒吧,我該走了。”

“元慶珍重!”懷山道“元慶一定得回來,我和懷山等你。”天祥麵呈擔憂之色“瞧你說的,我又不是不回來了!要不是這幾天心慌的厲害,惦著遠在京城的爹娘,我才舍不得離開你們呢!”元慶爽朗一笑,說話間騙腿上了馬:“好兄弟,珍重!”

“你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天祥並沒有因為元慶的話而減少擔憂“好,聽你的!平平安安的回來,行了吧!”元慶像哄慰小孩一般帶一點點寵溺的語氣,說完調轉馬頭,揚鞭而去。

“哥!你怎麼說話呢?聽著元慶會出事一樣。”懷山見元慶走遠,低聲責備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願我們是杞人憂天吧!”懷山點點頭元慶一路向京城趕去。

大隊侍衛在呂文煥的帶領下穿過街道來到了將軍府,呂文煥親自敲開了將軍府的大門。

餘繼林正襟危坐與大堂之上,愕然一副泰山道於麵前而不改色的錚錚鐵骨,冷靜的讓呂文煥有點害怕。還沒等其開口,餘繼林便道:“你終究還是來了。”

“恩師,文煥得罪了。”呂文煥心有不忍,隨即狠狠心下達了命令:“所有將軍府仆役一律遣散,自行離開。將軍府不日將被查封,如不能及時離去者,將以其家屬之身份而受株連。”

早已準備好的仆人與侍俾們向餘繼林和夫人行完禮默默離開了。

餘夫人的目光注視著家仆老餘懷中的孩子,依依不舍的情感越加難以壓製,淚撲漱漱的落下來。

副將肖玉疑惑的盯著老餘懷中孩子身上裹著的裘皮大衣,待老餘走近時他突然出手攔住:“站住!”

老餘不禁打了個寒栗,呂文煥看出了餘家人的緊張,不等他們開口解釋,便朝肖玉蠻不講理的下了命令:“放他走!”

“將軍!”

“放他走!”

肖玉見呂文煥眼眶微微的紅了,隻得怏怏作罷。

餘繼林鬆了口氣,向呂文煥的大義凜然的走了過來。

肖玉拿出了鐵鏈,呂文煥聽得動靜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肖玉這才收起。

“恩師!”呂文煥哽咽道,人在充滿愧疚的時候,不論什麼歉意的話都是難以啟齒的。

“你還願意叫我一聲恩師,我沒有看錯你!”餘繼林拍拍他的肩,遞給他一個作為老師該有的疼愛的真誠目光,那目光使呂文煥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將軍!”餘夫人將十歲左右的一雙兒女攬在懷中,朝著丈夫的背影喊出了聲,想說什麼卻如鯁在喉。

“照顧好元英和小靈兒,等我回來!”餘繼林憋了許久的淚在眼窩裏打轉,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旁白)誰都想得到餘叔叔這一走怕是回不來了,可是誰又願意看到這樣的結局。餘叔叔的含冤受屈除了能證明宋王朝的腐朽與無能什麼都做不了。

餘繼林上了囚車,呂文煥跟在後麵像一個遊魂,夾道百姓怨聲載道,他似乎充耳不聞。

“將軍,一個小小的家仆不可能有那麼名貴的裘皮大衣”肖玉喋喋不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我隻是想替恩師留下最後的根呀!”呂文煥長長歎了一口氣。

臨安府衙知府陳宜中身著官服,升坐公位。八班衙役,分立兩廂。

餘繼林跪於堂下,身著罪衣罪裙,鐵燎加身。雖是戴罪之身,威武仍不減當年。

“餘將軍如今你可不比從前,通敵賣國,罪名可不小啊!”陳宜中陰陽怪氣道“通敵賣國!哼!陳大人,您太抬舉我了。我餘繼林一生頂天立地,征戰沙場,戎馬倥戎。為的不就是保家衛國?如何通敵賣國還真得先發給您請教請教”餘繼林逞口舌之快,打斷了陳宜中的話。

“你!”陳宜中氣得渾身發抖,但很快冷靜下來,拿出了羊皮信函,扔到了餘繼林的麵前:“餘繼林!睜大你的狗眼看看,證據確鑿,豈容你抵賴!”

“是嗎?那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我告訴你餘繼林,識相的乖乖認罪,否則休怪本官翻臉無情。來人,大刑伺候!”陳宜中恨不能馬上將餘繼林定成死罪,好穩穩當當的得到董宋臣的好處。

“我從未見過此羊皮信函,你教我如何認罪?”餘繼林拿起了羊皮信函,上麵是遼國王子忽必烈寫給餘繼林的書信。可自己卻是從未見到過,他大感不對爭辯道“哼!這是從你府上搜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