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開蓮鎮醒來,天音頻便開始了無休止的癡傻之路,盡數毀了往日的所有風采。
而且,看到的人還是自己曾經威脅過的人,蕭洛爾。
在被喚作老爹實際卻很是年輕的陳公子住處醫治了數日後,天音頻還是和剛開始清醒時一個摸樣。
癡傻,心智猶如孩童,見人就撒嬌,不分男女。
後來趕來的蕭洛爾為了阻止陵曳的追殺,不惜浪費了諸多的人力隻為抵擋住地之府強大的殺傷力。
最終,陵曳忽然變換了尋找方向,一眾人趕去了東方苑,蕭洛爾追隨在後方,察看一切安全後,便火急火燎的趕往老爹的住處。
剛進門,還沒來得及喚人,蕭洛爾便被一個突然衝上來的人瞬間撲倒在地,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狠狠地撞到了後腦勺。
“姐姐,姐姐,你終於來了!那個哥哥說估摸著你今天肯定會來的,沒想到真被他說中啦!”天音頻穿著一身明顯過於肥大的淡青色麻布衫,如墨的發被一根麻草繩隨意的係在腦後,撲過來時還帶著陣陣香甜的水果糖味道。
蕭洛爾雖然聽了關於他的情況,但是眼前這個一臉明媚彎著月牙眼的人真是天音頻?
一時間,蕭洛爾竟忘了要他起身,兩人就這麼保持著這個姿勢,直到老爹抱著一簸箕藥材走過來嘖嘖嘖的看了一眼,蕭洛爾才回過神趕緊一下子甩開了天音頻,不習慣的順了順頭發,擰著頭也不管他摔在地上怎麼樣便直直的往房間裏衝。
“你這死丫頭!是不是想學尹馥鬱那個家夥?一出去就杳無音訊!隻要回來都帶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要我醫治!”老爹氣的秀發都一甩一甩的,端著藥材不理睬她了。
蕭洛爾和尹馥鬱不是一個性子的人,尹馥鬱見了老爹很是開心,可蕭洛爾聽了老爹說的話,也隻是抿抿嘴,便挽起袖子幫他收拾藥材了。
見她這樣,老爹的氣消了不少,但是一想起那個難纏的的家夥,好看的眉又糾結在了一起。
“洛兒,你走時把那個家夥給我帶走!堂堂天音頻,如今比街上那幾個頑皮猴還讓人操心操肺!這些時日不知破壞了我多少好藥材!心疼死我嘍!”
蕭洛爾這才回頭去看天音頻,他被摔在了地上倒安靜了,隻是傻傻的坐在地上,也不動,莫不是在生氣?
蕭洛爾放下手裏的藥材,走過去,剛靠近他,就被一把抱住了,瞬間甜的膩死人的香氣撲麵而來,緊緊箍住了她。
蕭洛爾本想使全力掙開,又怕傷了他,隻得用力甩開他,卻被他抱的更緊。
“姐姐,我等了你好久,有個姐姐告訴我,你不會來了,還說我是壞人,傷了很多人的心,嗚嗚嗚,姐姐,你能來太好了,頻兒好高興!”
天音頻就那麼抱著她,在她耳朵柔柔地說著,一直看慣了天音頻的狠辣和絕心,這會他這麼溫柔的說話,這麼好笑的撒嬌,卻讓她覺得很是哭笑不得,也沒覺得哪裏不好。
到了晚上,老爹以身體不適為由不願去做飯,天音頻便跟著蕭洛爾前前後後進出廚房,看起來很是忙碌,卻盡數幫的都是倒忙。
可是蕭洛爾卻沒有半分惱怒,仍是做自己的事情,偶爾指正他,等晚飯做好,天音頻沾了一臉麵粉,手上也滿是水,頭發上也沾了不少,但是卻笑的甚是開心,嚷嚷著老爹準備吃飯。
吃完飯收拾好,蕭洛爾便幫老爹去熬了藥,順便也徹底了解了天音頻的情況。
他現在雖然神智猶如孩童,但是其他一切都正常,隻是除了武功失去大半,好好調養一番,還是可以慢慢恢複的。
“那他……還會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嗎?”蕭洛爾看著汩汩冒著泡的煎藥鍋,有點愣愣的問道。
老爹收拾著藥材,撇了撇嘴道:“這個要看他自己想不想恢複成原來的摸樣。”
“?難不成他現在是裝出來的?”
“裝出來倒不是,隻是他身體狀態一切都很正常,是他自己內心不想回到原來的天音頻。估計是自己看不慣自己原來的作風吧……”
蕭洛爾不再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眼前的藥鍋。
不願回去嗎?
天音頻,你就想這麼一輩子嗎?
天剛亮,蕭洛爾便叫醒了還在睡著的天音頻,說要跟她一起自己的地方。
兩人雇了一輛馬車,備了足夠的幹糧,告別了老爹,踏上了路途。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得晚,蕭洛爾趕了一會馬車便有些困乏了,連連打著哈欠,天音頻從車裏探出一個腦袋有些心疼的問道:“姐姐,為什麼我們不雇一個車夫啊?你都累成這樣了……”
“雇車夫不安全。”
“那你進車裏來休息一會,我來趕。”
“不行。”
“姐姐,你不信任我嗎?我在哥哥那裏也會幫他趕車去集市上收藥材的。”
蕭洛爾回頭看了看他,一雙桃花眼閃閃的眨著,還有那熟悉的甜甜的香氣。
最終,蕭洛爾實在困了,便讓他趕了,囑咐他一定要小心方向,不能任馬的方向走,要千萬注意前方的路和周圍的環境。
天音頻很是開心的接過鞭子,讓蕭洛爾進去休息,自己坐在車外,揮著鞭子嘴裏還喊著駕!駕!
蕭洛爾看他的樣子也像是趕過馬車的人,便放鬆了些許警惕,窩在車裏隨意躺下睡著了。
許是近日她太累了,這一覺睡得很是舒服,到醒來時,天色已黑了。
蕭洛爾掀開了車簾往外看,天音頻還揮著鞭子在趕車,摸樣甚是認真。
好久後,蕭洛爾才說道:“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