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廣場上的老藝人(3 / 3)

車很快就到了市中心,這裏是一個繁華的步行街,城市裏錯綜複雜的交通網在這裏好像失效了。再多的道、天橋都無法疏散擁擠的人群。我跟嚕娜走上了一個天橋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跟遠處慢慢插向雲霄的建築。我不記得那天她跟我說起過什麼樣的事情,隻是對她的頭腦裏冒出來的很新鮮的想法記憶猶新。

“磐啊!你說,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有多種多樣的宇宙啊?它們就象是微觀世界的粒子,有很多種存在的可能,我們隻能解讀他們的函數,卻無法確定他們的狀態。也許整個宇宙也是一樣的!它調皮、多動,我們隻知道它的函數,它卻有很多的存在方式!也許在其他的宇宙存在方式所產生的世界裏,也有我們這樣兩個人,但是我們根本就沒有機會認識,也許我們會是敵人,又或者如同這天橋下的人群,我們彼此互不認識,唯一的接觸就是擦肩而過。”嚕娜就這麼突然地冒了一句。

天橋下一個人不小心踩到了另外一個人,彼此都很和氣,道了個謙,他們又很快分開了。

我凝視了下那個不太小心的人,說:“平行的世界,我沒有考慮!我也不清楚我在其他的世界裏可能經曆怎樣的坎坷與折磨!不過我很珍惜現在這個世界!我們現在的生活,速度似乎沒有什麼極限,我們的飛船可以很快的超越以前的極限。但是到了這裏。”我指了指橋下的人繼續道:“在這裏,大家就需要停下腳步去欣賞,去挑選,優雅的享受著現代的科技給他們帶來的新鮮。我們應該學會停下,停下來也去象他們一樣去享受去快樂。其他的世界,其他的曆史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我們隻要讓我們這個世界精彩就足夠了。”

天已經暗了下來,燈光取代了自然光打在了嚕娜的臉上。我知道她並沒有因為我的話而停止想象。燈光下,凝神思考的她絕對是另外一番韻味,淘掉了頑皮,就象她深邃的思想可以將我帶到另外一個幻想的世界一樣。

我已經忘記了那天黃昏跟嚕娜究竟還去了什麼地方,我隻記得她那句話,雖然我不知道那句話竟成了我在中國生活時與嚕娜聯係的唯一紐帶。

晚上,我們便回到了軍區的大廣場。廣場是位於三軍的總部大樓之間,空軍的樓層最高,與王國的宮殿相對!而陸軍與海軍的大樓則是各有特色,並沒有象空軍的大樓一樣直衝雲霄!

廣場上稀稀拉拉的有幾個人坐在了長椅上。廣場中心有一群放養的鳥兒,在噴泉邊喝水。我們走了過去,鳥兒並沒有被嚇跑,反而愉快的叫著,看來它們已經不那麼怕人了。我們跟這裏的看護人買了點鳥糧,嚕娜歡快地把鳥糧撒了一路,鳥兒也循著鳥糧追了上來。她也把鳥糧放在我的手上,身上。幾隻大膽的飛到了我的身上啄著食物。

這時,噴泉突然響起了音樂,水也跟著節拍噴了出來。

嚕娜說,那天的我十分滑稽,由於怕驚動了小鳥,我在原地呆呆地一動不動!身上落著幾隻漂亮的鳥兒,生生就象個稻草人。噴出的水柱映著我的窘樣,惹得廣場上的人都笑著往我這邊張望!而且更糗的是,有個鳥因為喜歡我的胳膊,還特地留了點糞便在上麵。

其實,那天的鳥兒並不客氣,它們的爪子還是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了道道痕跡。

晚上的廣場逐漸安靜了下來,隻有一個老藝人用我們聽不懂的語言唱著歌,歌聲悠揚高亢。我沒有想到這麼好聽的歌竟然是出自一個民間藝人之口,如果按中國的說法,這種唱法絕對是原生態!我們也被他的歌聲牽引,走了過去。

那是個飽經滄桑的土著,結實的胸膛裸露在外麵。岱向我介紹過這裏的民族,看這個這個老藝人的相貌特征,應該是生活在南方的一個土著。他的歌也是土著語。他端坐在花壇邊的地板上,擺弄著古老的樂器,目光空洞,他的表情滿足且愜意,似乎他不是來這裏賣藝的,他更象是在享受。他身後的花壇裏生長著德亞特有的觀賞花,花朵碩大而美麗,姹紫嫣紅的花與老藝人前麵的盆栽極不相稱。他帶的盆栽在這種花麵前顯得太過於小家子氣了。

一曲唱罷,嚕娜便給了老人點零錢。

老藝人定要送我們一盆他帶來的盆栽,這種植物是草本的,對生葉,花瓣很小,但是香氣怡人。我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花香沁鼻!

這些花粉便伴隨著空氣的輕微流動開始不斷翻騰著向平鄴的無限遠處散播……散播!

我們一直聽到老藝人收攤回家,深深地沉浸在他美妙的歌聲之中。

天色漸晚的時候,我們便告別了老藝人,默默地向回走了。燈光底下,我們的影子拖了很長。不一會我便將嚕娜送回了家,那盆花我交給了嚕娜。

嚕娜看了看我,笑了下,輕輕地說:“磐,今天我玩得很高興!再見了!”

“再見,我也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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