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則輪到李子達這位鋼原部首席外交官,異常疲憊起來。
按照談判結果,鋼原部隻是明申要東,但沒想到的是,石山部的石靈和黑潭部的司若雲也以學習新技術為由,執意留了下來。
學習新技術?
李仁禮自己都不信,何況那些精如紫爪狐般的要員。
一個天天與子無須有的眾神打交道的神女,加上個血腥程度不比男人差多少的二頭領,要來我鋼原部學習新技術,多麼可笑的理由。
李仁禮“啪”地將手中文件狠狠砸向自己麵前的桌上;留下也就罷了,偏偏二人似是心有靈犀般,俱都寸步不離那個年輕人;這叫老漢的工作還怎麼進行。
皺眉又看向被自己扔下的文件,那份文件被厚厚的牛皮紙袋裝著,隻是在被甩向桌麵時,露出了裏麵文件的半邊,半邊的上麵由醒目的紅色標記寫著“盡力使東的活動範圍,保持在訓練場”。
本該屬於警備隊的事情,結果因為兩個姑娘都是外部之人,把自己也給扯了進去;這不得不叫李仁禮疲憊而且憤怒!
不過憤怒歸憤怒,李仁禮現在卻對東更為的感興趣了;好比此時,他隨便撥開令人煩躁的厚厚資料,就此低頭緊盯著自己的桌子看了起來;就連他豐滿的有些過分的私人秘書,前輕後重地連敲了兩次開門的暗號,他都沒有理會!
第三次,秘書耐不住了,她先若無其事地左右打探了下,見並沒有什麼人發現,才幽然貓身鑽進了首席外交官的辦公室裏,並且輕聲將門後的暗栓扣住。
豐滿見他聚精會神地盯著桌麵,以為他在想著什麼,可仔細看去卻又不像;應該是在盯他的小秘密吧,她有些失落地想著。
可是什麼樣的小秘密,才能使得一向以“嚴肅”聞名於鋼原部的李大外交官如此專注,甚至這份專注已遠遠超過了他對自己的態度!
“喂!”
秘書已離李仁禮的辦公桌很近了,她小心卻又異常大膽地打了個招呼。
隻是她一張嘴便發覺到了自己的錯誤,很致命的錯誤。
李仁禮如同一隻被打斷進食的獅子,頭也不抬的將手邊的資料往桌上一遮,張口低吼了句:“滾出去!”
秘書今天顯然是經過精心妝扮的,她豐滿的身軀,即便是粗布製成的衣衫也很難掩蓋;隻是此時,她那以往一向是無往不利的紅唇也失去了它本該擁有的魅力。
她沉默了下來,突然像猛地想到了什麼,慌忙低下方才還高昂挺立的頭顱,轉身弓腰如一隻蝦子般,倉皇著無聲小跑了出去;隻是沒有走出五米的距離,她便折返了回來,這次她是把敞開的門,輕聲關上。
哼!
李仁禮對這名豐滿的秘書很是上心,她年輕而且聰明;隻是今天情況有些特別;也或許是自己本身的問題,人老了,性情總是會古怪起來吧。
這些念頭僅僅是眨眼間便略過了李仁禮的腦海,很快他將自己安靜下來,甩手將遮掩的資料掃開,又開始聚精會神了起來;隻是這一次,他的形態和神色則更為的專注;估計任何人進來看到他,都隻會認為李大外交官是在認真琢磨文件,而不是其他。
郭子達是個很認真的人,除了每天必要的晨練外和早餐外,他必要的習慣卻是閱讀;對警備隊其他一眾壯漢,這一點也使得鋼原部很大一部分要員對他刮目相看。
在這個見鬼的世道下,幾乎每天都會有那麼幾個對生活不滿而走向極端的家夥,剩下的大部分人則是選擇了不斷強壯自己的身體,以此來應對各種層出不窮的致命危機。看書?那隻是極少數人才會有的奢侈想法。
當然,鋼原部除了那些辦公係統的人能認幾個字外,也已經沒有多少人,能完整的看懂圖書室裏的那些天書般的“畫冊”了。
盡管前晚的獸潮攻擊,給鋼原部幸存人們的心理帶來了不多不少的悲哀之感,但終究還是要活下去不是。郭子達也很看的開,更能想的開。
至少那晚,他就沒有像城外的那些村夫般,對天空中的鋼鐵巨獸感到迷茫、倉皇失措和深深的恐懼。那算什麼,其實無外乎就是某個超大型幸存者基地裏,可以快速、大量地運輸一些人和物品的飛行器而已。
當然,那晚的那個飛行器的確是有些大;目前鋼原部還沒幾個人知道它是屬於哪個超大型幸存者基地,至少自己就不知道。
郭雲天在心中暗暗地嘲笑了一番自己,掃掉心中的胡亂想法,走出自己的庭院;鎮定地向市中心唯一的圖書大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