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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她,為什麼要去西藏。
「為一個曾施舍我溫暖的人。」
你找到了嗎?
「沒有,找不到了。」
他死了嗎?
「不是,是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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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每一次的相遇,是緣是劫?
「我不知道。我已不知道行走的目的了。」
那何不停下歇息?
「不能停下,停下來便隻能灰飛煙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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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你為什麼總這樣說自己?你明明不害怕死,甚至你很渴望死。
「嗬嗬,因為我不配死亡。」
你很有趣。
「你也很無聊。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
是你要求的。
「我隻要求你作為在西藏時期的驢友,而現在已經距離我們在西藏的日子已經很久了。」
可你的心還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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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你在想什麼?
「他去了哪裏?我又在哪裏?所有的一切都是什麼?」
所以,你一直在找尋?
「麻木很可怕,讓人感覺不到來自外界一切的感動,其實我很害怕這樣的感覺。你知道嗎?我常常幻想自己的死亡,可是我不配死,不該得到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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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什麼?」
他說,我什麼都不想知道,是你太看重自己了。
「是嗎?」
過分看重自己是一種惡,一種來自內心自卑的惡。
「沒有心的人,也會自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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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在西藏的時候為什麼那麼大的太陽,你卻從不去遮蔽?你就那麼不害怕烈日的傷害嗎?
「我不知道太陽的無情,我隻知道它的溫暖,我願意將自己暴曬在它底下,讓它徹底將我灰飛煙滅。那是一種甘願。」
我想帶你走。
「去哪?」
你看不見的地方。
「天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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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不同情女人,沉溺在名叫愛情的苦海中掙紮的女人。
「那些曾經的風景,不是你的。」
拖泥帶水、沉溺過往,那就是你的了嗎?
「絕情和果斷,果然從來都是男人的專利。」
那是你的主觀意識。
「你知道嗎?我想哭泣。不是為難過而做的哭泣。我隻是喜歡流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