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明明已經……”清淺別開頭不忍說下去。
“清淺，聽過一句話嗎？重要的籌碼要留到最後拿出來，才會，最有殺傷力。”
秦挽月一下一下慢慢梳著頭發，笑著看向她。銅鏡裏的女子神色有些暗淡，但好在麵容精致，撲了粉的臉頰上也有一抹自然紅。
這是她有些高興的象征。
“所以，主子你……”清淺眼裏突然發了光，一閃一閃地興奮地看著她。
誰料秦挽月隻是將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她噤聲，輕輕搖搖頭，然後臉上的笑容逐漸放大：“明天，南陽世子以及他已有身孕的世子妃會來太子府。”
“該怎麼做，你都清楚嗎？”她轉過頭問她。
清淺立刻會意，頷了頷首：“清淺明白。”
“她是什麼樣的人，就該受到怎樣的罪。這下爺也保不了她！”她的麵容逐漸扭曲開來，不過一瞬又柔和下去。
她是個隱忍的性子，一直都是那個溫婉得道的太子妃，不常會因為些事情而將另一麵展現出來。
隻是，蘇白白的所作所為令她這次成了一個例外。
“主子，夠穩妥嗎？”清淺猶豫了半晌，然後小心翼翼地問她。
雖然自家主子的性子她是摸通透了的，也知道太子妃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畢竟這隻是一件小事，給那個九姨娘一個教訓。可是，為什麼還是沒由來的感到擔心？
她望向她，一言不發。
秦挽月笑了笑，一把拉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我的事你還不清楚嗎？”
“清淺，你知道嗎？楚國亡了，我以後沒什麼靠山了，隻能靠自己。”
“娘娘……”清淺出聲想安慰她，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字眼。
“她蘇卿九有什麼？有太子爺的寵愛和整個尚書府做後盾，可在這大麗王朝，我也就隻有你了。我沒那個福氣和命運，唯一要做的就是想方設法讓自己過得盡量開心些。”
清淺看她對著銅鏡貼花黃那種黯然神傷的樣子，張了張嘴，終究沒說出話來。
是夜，太子爺臥榻在青薔院。
看到蘇白白平安歸來的畫珠尤為高興，晚上還特地借了膳房親手給蘇白白做了幾樣小菜。也對，現在全府上下誰不知道最受寵的是今兒個的平妻蘇卿九。
平妻為什麼份位？是幾乎可以和正房平起平坐的一個階品。所以，借個膳房而已，自然沒有以前那麼困難。
所以膳房上下就看著畫珠一個人忙來忙去，炒菜、燒湯，當夜全府大概都是快入夜了才吃上晚膳。
太子妃那邊還好，聽聞膳房這邊的消息露出了個詭異莫測的笑容，然後變動了筷子。夏侯洛雪那邊簡直要掀翻天那種。
“這才剛獲得殊寵就得意成這樣，飯也不給我們吃，這賤蹄子，她給我等著！”夏侯洛雪在房裏發火，一桌的飯菜被掀翻在地。惜墨閣的下人隻是看著滿地淩亂的湯菜退到一旁低下頭不說話。
再看琉辰，沒了蘇白白的這個把月日子他過得可是很逍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