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死她!燒死她!”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她看著村民,歇斯底裏的喊著,解釋著。
“我想起來了,她出生的時候,天上的雲啊,一團一團的,火紅火紅。原來是不祥之兆啊。”
“是啊是啊。我也想起來了。怪不得她一出生,父母就相繼去逝。”
“我聽說,妖能吸食人的精氣。指不定她娘啊,就是被她吸幹精氣而亡的。”
圍觀的村民,不停的議論著,對她指指點點。還有的小孩兒被母親捂著眼拉走。
她哭紅了雙眼,喊破了喉嚨,拚命的解釋。卻沒有一人信她。
“我不是妖怪,不是我害死娘親的!我不是!”她一遍一遍的喊著。
天上漸漸下起雨來,冬天的雨夾雜著雪。雨水打在身上,刺骨的寒冷瞬間襲來。
她哪裏受得住這樣的刑罰。不消半日便已受不了,隻覺喉嚨幹渴,綁在石柱上的身子已經從最初的疼痛到麻木。
她嘶啞的聲音,還在一次次,一遍遍的說著不是她。每路過一個村民,她就喊一次。
直至日落時分,飄起鵝毛大雪。她見到表姐和姨母撐著傘,站在遠處看著她。
“姨母......婉兒表姐......”她用嘶啞的聲音喊著。
卻見到姨母一臉的恐慌,和眼中的厭惡。表姐則是不忍的,別過頭不看她。隨後二人便離開了。
她的身子,早已虛脫。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近日村子裏屢屢發生孩童失蹤的事件,她從小耳能聞鳥獸之言,眼能見旁人所不能見的東西。如鬼魅妖孽。
明明是她趕去救人,卻被村民們當做掏取稚子心髒的妖怪。
道士說妖怪不能長期暴露在烈日下,要將她在烈日下曝曬一日。可嚴冬裏哪來的烈日,冰冷刺骨的寒風倒是一直有。
還說要用木劍刺穿她的心髒,再用火將她燒死。這樣,才能徹底滅了她的妖魂。
任憑她喊破了喉嚨,也沒人相信她。
那一夜,她覺得格外的長。月兒高高的掛在枝頭,雪花漫天飛舞,整個村子的人都緊閉門窗。街頭沒有一個人。
隻有她一人,被綁在村口的石柱上,狂風吹的她的臉生疼。
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被潑了狗血的發,凝固在臉龐。
“昨日是你?”
她垂下的頭猛然抬起來。
不遠處一名男子,踏雪而來,所過之處,似碧波蕩開的一圈圈漣漪。
青光繚繞在足下。聲音更是輕的如仙音一般。
如瀑如絲的發,泄了一身,幾縷發絲垂在鬢間。瓊鼻玉唇,一雙狹長的金色眸子正看著她。
一襲錦袍,更襯的他驚為天人。
風吹起他的衣袂,雖是踏雪而來。但映著月光,那人更像是踏月而來。
她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比天上的日月還耀眼。
仙人嗎?
那人不語,隻是看著她。
她以為他問的是,昨日的妖怪是不是她,她趕緊搖頭。
見到她搖頭,那人閉了眼,再睜開,看她的雙眸變得清冷淡漠。
“救救我!”隻是兩個字,確好像掏空了她所有力氣。聲音嘶啞,幾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