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燁的臉上也是兩行清淚滑落,天知道,當他拿到外公給他的那枚粉色戒指時,他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去做那個隻有百分二十成功率的手術。隻為了能夠想起她,想起過往與她的點點滴滴,想起他們之間的愛情。
百分之二十啊,這意味著他將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死去,可失去了與她有關的記憶,活著與死去又有什麼分別呢?
果然,上天還是憐愛他們一家人的,他得到了上天給予的百分二十,自他從手術室出來後,醒來的那一刻,他想到了一切,想起了自己還有一雙兒女,同時也猜到了那出生沒多久的三位公主也是他與她的愛情結晶。怪隻怪自己當時被醋意衝了頭,才會直接認為那孩子是願一的,米飯和米粉的成長過程,他沒有機會參與,現在這三個孩子的成長他在身邊,竟然也沒有參與,他悔之晚矣。
“你怎麼來了?”米粒悶悶聲音從顧燁的懷中傳了出來。雙手卻緊緊的回抱住他。生怕他下一秒就會消失似的。
“我是來接我的老婆和我的孩子們回家的。”
米粒的身體一僵,想了到什麼抬頭想要解釋,“後麵那三個孩子是……”
“噓……老婆,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知道。我顧燁這輩子娶到你,是何其有幸。”顧燁抬手擋在她的唇上。隨後低下頭吻住了那片嬌唇。
半晌過後,米粒喘著粗氣兒推開了他:“我知道你這一年是去國外治療了,現在你要告訴我你全部的身體狀況。”
顧燁愣了一下,隨後失笑道:“老婆,你太沒良心了。明知道我失憶了,也不幫我。害得我去挨刀子,你都不知道當時真是痛死我了。”手捂信心口做痛苦狀。
米粒笑罵了他一句:“別裝了,還痛呢?做那麼大的手術,醫生怎麼能不給你實施麻醉呢?”
顧燁笑了笑沒有回答,隻是更緊的摟住她,再次狠狠的吻她。
他不會告訴她,為了百分二十的成功率,他隻敢要求醫生給他做局部麻醉,為大腦做局部麻醉,這幾乎是整個醫學界聞所未聞的,可他偏偏就做到了,並且還挺過來了。因為他要時刻保持清醒,時刻記得在雲南麗江那個城市,有一個他最重要的人在等著他去找她,帶她回家。也許就是這樣一種信念,讓他咬著牙齒硬挺了過來。
其實他在三個月前就已經出院了,他之所以這麼長的時間沒有來找她的原因,是因為他又去看了一次牙科。手術時一口牙齒幾乎全部都出現粉碎性的破壞,現在他嘴裏的牙齒全部都是後來裝上去的,原裝的那些也全部都下崗了。
兩個人就站在鋪滿石板的小巷子口激烈的擁吻著,他們的側麵則掛著一道彩虹,細雨讓兩個人的發絲都沾上了細小的銀珠子,那一把花傘則安靜的躺在地上。一個路過的旅遊者看到這樣唯美的一幕,情不自禁的拿起手中的單反相機把這一幕記錄進了他的相機。
沒過幾天,這張照片在網絡上迅速竄紅,而這個消息還是經常鼓搗電腦的米飯最先發現的,雖然隻是兩個人的側麵,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被吻的忘我的女人是自己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