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程遠在黑暗中醒了。他掙紮著打開逃生倉,在機甲的墳墓中起來環顧四周。烈日炎炎烘烤著大地,自己身上有多處傷口,但血跡早已幹涸。程遠拍了拍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走到神秘機甲破損的機體旁,用踢了踢他的手臂,猛然間放聲大笑,不知道是慶幸自己的生還,還是嘲笑對手的失敗。突然,天空傳來機甲獨特的飛行聲,程遠立刻跑到一塊大岩石後麵躲藏起來。隻見兩架暗黃色的安盟機甲落下,一架開始進行回收工作,另一架負責警戒。負責警戒的那架四處走動,轉過身正好看到一塊大岩石,走到旁邊停住,離趴在岩石底下的程遠如此近,以至於能感受到機體運行所散發出來的熱氣。不料這台機甲突然心血來潮想來一記戰爭踐踏,隻見其抬起一直腳,腳底的渦輪瘋狂的轉動。聽著越來越急切的蓄力聲,程遠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這一腳下去必定是石碎人亡。程遠全身緊繃,心裏一直在打鼓,想要衝出去拚個魚死網破,可是理智告訴自己:現在衝出去絕對會被打成篩子。就在程遠把心一橫準備迎接死亡時。那邊已經完成了回收工作,下令給警戒的機甲返回。負責警戒的機甲悻悻地收回了準備踏出的一腳,與其一起拖著殘破的機甲漸行漸遠。在鬼門關撿回一條命的程遠,劇烈的喘息咳嗽,冷汗早已浸透了戰鬥服。
爆了一句粗口,程遠往來時的方向前行,一邊用戰鬥服的通訊儀聯係上了基地,將自己的實時位置定位不斷地傳輸過去,一邊小心地探索著前方的路。據說這裏因為安盟與國聯的戰爭成為了灰色地帶,各種走私,毒品交易和人口販賣都能找到蹤影。程遠身上除了一把小口徑自衛手槍和一把軍用**別無他物。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漸暗,程遠也幸運地發現了一個荒涼的小鎮。程遠於是就進入其中,走在路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一個吸食白色粉狀毒品的紋身男子和水果攤的胡子引起自己的警惕,他們的眼眸中帶著警覺又玩昧的目光打量著程遠,似乎是礙於程遠一身格格不入的行頭,遲遲沒有動作。一個濃妝塗抹的站街女看到程遠,搔姿弄首地迎了上去問他要不要來幾發。程遠一皺眉,嗬退了還想死纏爛打的站街女,卻不知引來了更多好奇的目光。推門走進一家叫血色迷情的酒吧,掏出為數不多的幾顆通用幣問老板要了一杯啤酒,坐在一個空曠的座位獨自品酒。不多時,剛才那個紋身的男子推門走進酒吧,看到了獨坐在吧台上的程遠,朝著旁邊一桌三個酒徒使了一下眼色,領頭的刀疤臉心領神會,站起身向程遠走去。程遠端起的酒杯被一隻大手按在吧台上,抬頭看見一個刀疤臉大漢用另外一隻手玩弄著一把刀說:"小子,把你身上的武器還有錢財交出來,不然就用刀子劃破你那漂亮的臉然後拖出去喂禿鷲。"看到程遠不動聲色,以為被自己嚇住了,大漢用按啤酒杯的手向程遠領口抓去。程遠暴起,手中的酒杯潑了大漢一臉,另一隻手反握住大漢襲來的手猛然向上扳,隻聽哢嚓一聲指關節脫臼,大漢疼得大叫。但張開的嘴馬上被隨後而到的啤酒杯打掉了幾顆牙。一旁的兩個酒徒急忙抽出手槍救場,還沒瞄準就被程遠抽出的手槍分別打中了膝蓋,疼得手槍掉落跪地哀嚎。刀疤臉還想有所動作,就被程遠一個膝頂集中了小腹,頓時整個人彎成蝦米,抽著冷氣往下倒。程遠冷哼一聲鬆開手任其躺下,發現剛才的紋身男不知蹤影。不理會酒館驚慌失措的人群,程遠推門而去。“嘿,小子。”一梭子彈打在程遠閃避前的地方,火花四濺。程遠早就做好了接敵的準備,閃避在房柱後的他探頭審視了周圍的情況。隻見那個紋身男端著衝鋒槍獰笑著向程遠走來,遠處那個水果攤的男人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一具火箭筒,正在笨拙地裝填彈藥。怎麼辦?程遠心裏暗暗著急,毫不懷疑幾分鍾後火箭筒把自己轟炸成渣。就在這時,通訊儀中傳來呼叫聲,程遠當機立斷急切地說到:“流浪者回應基地,受到生命威脅,請求空中遠程打擊,目標已標記。”高空,一架戰機就近趕到程遠所在地的上空,通過電腦標記了準備發射國聯彈的水果攤男子。水果攤男子毫不知情自己被打上死亡標簽,正要扣動扳機時,一發導彈呼嘯而來瞬間淹沒在火海中。程遠趁爆炸引起紋身男子一愣神,從房柱後暴起開槍將他腦袋打了個對穿。塵埃落定,程遠長舒一口氣,準備離開小鎮,殊不知一雙眼睛穿過茫茫火海注視著漸行漸遠的程遠。直升飛機降落在基地的停機坪上,程遠在兩名軍人的護送下來到了基地最高辦公室。兩名軍人行過軍禮後留下了程遠。程遠注視著在辦公桌上審閱戰況報告的那個人。半晌,那個人抬起頭來,用一種肅殺的眼光看著程遠,程遠心中一緊。很快那個人的目光消散,視線重新回到戰況報告文件上。沉默在房間裏彌漫,程遠定了定神:“報告指揮官,流浪者小隊隊長程遠報道。”那人視線重新回到程遠身上,緩緩開口說道:“嗬,流浪者小隊如今已經不存在了,你說說你自己打算怎麼辦呢?”程遠麵色黯然,很快神色一稟說道:“我請求指揮官不要剝奪我的軍人身份,我自願戴罪立功。”“待罪立功?你有什麼罪?”那人打斷程遠想說話的意圖,“赤龍大隊的新組小隊還缺一名隊員,你去那裏報道吧。”程遠喉頭動了動,終究沒說出話來,朝那人行了個軍禮,轉身走出了房間。那人將視線移回桌麵,重新拿了一份文件低頭批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