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如果什麼東西是最讓人厭煩的沒有之一的話,那一定是早上叫床的鈴聲。刺耳,銳利,最重要的是,被文明孕育而成理性正一遍又一遍提醒著昏昏沉沉的大腦,即將遲到的可能性。
“麻煩死了,該死的開學。平常的話蹺課就是了,偏偏是開學。”
一個堆滿各種各樣的顏料,床邊的角落的畫架上放著一張未完成的畫作的臥室中,一個一塵不染的電腦桌上放著一個被擦拭的唯一可以反射著第一縷投入房間中陽光的平板。有著一頭黑白交雜的的短發的男生,慵懶的躺在床上。睜開有著一雙紅色瞳孔的雙眼,不情願的關掉放在床頭櫃上不斷做劈砍動作發出“嘀..嘀..嘀.”聲響的騎士型鬧鍾關閉。
“墨鏡,墨鏡呢?真是的,沒有墨鏡MADAO也可以吧,大概。該死的白化病,果然一個人住脾氣變好了嗎,不,按照某人的說法,是被迫嚐試適應這個社會了?真是太好了,又成長了一步呢,叔風巽。”
隨意的套上學校白綠交輝相映,隻能用普通到爆來當讚美詞來形容的校服。左眼帶上用來維持形象的墨鏡,長長的斜劉海遮住左眼外的大部分麵孔的叔風巽。在洗手間對著鏡子看著自己蒼白的臉色,簡單的洗漱後,透過窗戶審視著充滿活力的城市,跟頗為刺眼的陽光。
“果然陽光跟空氣才是最大的敵人啊。”
我討厭這個城市,更重要的是我討厭我現在的生活。每天重複著單調而毫無意義,卻又不得不重複的事情。
有些事,雖然在高中之前似懂非懂,但終究在步入高中後才明白過來,風的味道......變了。擁擠在道路的人群傳來的不合時宜的熱度與躁動,充滿土氣的風中夾雜著不知誰西裝上的樟腦丸味撲麵而來。十字路口處,川流不息的車輛碾壓後的路麵。留下的,是躁動的汽油跟火藥味。黏稠而焦灼的空氣,充斥著這狹小而封閉的城市。
或者應該說,渺小而微不足道的我,淹溺在著廣闊的無邊無際的的城市中,明明小時候,覺得這世界,好小好小。在風的鼓動下,仿佛可以順著風跑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但是,我是劍,不,應該說我像劍一樣活著,當然,也可以說是一個被孤獨在大眾之外的獨自。不顧他人的感受,隨心所欲的走著直線。就像是那個一樣,成飛秋山澪的擬人體之類的吧。所以,理所應當的成為了被排斥跟鄙視的個體。自命清高,桀驁不馴什麼的。如果不是有著一個畫家的身份,恐怕早就成為新社會主義的化肥了吧。
“這是?”
走到班門口的叔風巽,因為墨鏡而看不出任何感情波動的漠然的左眼。盯著一個畏畏縮縮的板著一張陰沉的死人臉穿著一身標準的職業裝的男人,無奈的歎了口氣,隻是在心中默默的念道。
我認識眼前的男人,一個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一個表麵上找不到任何的錯誤,看起來嚴謹死板的男人。我的友人的女友的經紀人,不,應該說我這種被排斥在大多數之外的的人,為數不多友人的經紀人才對吧。雖然沒有來及把這為數不多的友人的聯係電話,做成一本撕不完的通訊錄流傳下去。
但是,那從眼中透露出的貪婪,發自內心散出體外的肮髒帶來的惡臭,真的讓人討厭呢。
帶著深深的厭惡,叔風巽加快了步伐,因為被突然到來的叔風巽而嚇了一跳的死人臉,有些驚恐的做了一個後跳的動作,沒有站穩的腳被叔風巽,牢牢的踩在腳下。
“啊,踩到翔了。”
平靜的臉上帶著明顯的不甘,叔風巽對著死人臉用帶著厭惡的語氣說道。
“說什麼呢你,懂不懂規矩,虧你還是高中生呢。”
死人臉帶著極度憤慨的神色注視著叔風巽,緊繃著的臉上帶著一副見到土鱉的神色表情。
喂喂,饒了我吧,被你這種人鄙視過,傳出去影響不好的。
“跟趴在門縫偷窺的你比起來,我已經有規矩多了,躲開。”
不屑的瞥了一眼死人臉,一隻手拽著死人臉襯衣的衣領,在死人臉罵罵咧咧的怒吼下隨手以近似於5cm的秒速丟了出去。
“那麼,又遲到了?”
教室內,一個穿著有些泛黃的白大褂。一頭依舊飄逸的金色披肩長發完美的束在腦後,英俊到令人紮眼的混血臉龐。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的年輕男人,對著一副愁眉苦臉的叔風巽帶著抹不開的苦笑問道。
“唔,抱歉了。”
還沒有走出踩到翔的悲傷事實的叔風巽,毫無誠意的對著金發男發出如同道歉的既定事實。心中隻是謙遜對遲到的事實做出合理的解釋。
從嚴格的意義上講,遲到並不是什麼大錯誤,就像某西遊類的回合網遊,後發製人都被作為高傷技能一般。律師也都是在犯罪者之後才會開始辯護,鎮壓反叛也是在叛軍起義之後才能開始。所以,遲到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換句話說,如果你有不砸錢,休息一回合不被秒掉的覺悟,你有成為事端開啟得信心,那麼遲到其實是一種良好的開端。如果不是快遲到了,你怎麼可能撞到叼著麵包跑路的男神或者可愛的女孩呢。
“這個班的正常學生一個都沒有嗎?”
作為班主任的金發男習慣性的摸了摸下巴帶著教師職業者獨有的師德判定,對班級中的眾人發出高三開始的首次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