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瑜,菲瑜!你醒醒啊!!!”右護法在聽到左護法死在了後殿門外後,臉色青紅的衝了出去,一個大男人抱著一具女屍,哭哭啼啼個不停,但誰不知道左右護法馬上就要結成伉儷,所以即使有人看不慣也沒人敢出聲而勸。我抬頭看了看無光的月亮和殿後漆黑的密林,再加上柳護法,隻覺一陣陰森。新年就這麼來到了。
“怎麼回事?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錢百忠從前殿趕來,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們,右護法上來就重重打他了一拳,眼圈黑紅,那雙早已布滿血絲的眸子,惡狠狠的盯著來人,“你怎麼看守的!!有人死了你知不知道?!”
眼看著已經不能自已的右護法就要和錢百忠打起來,老狐狸才輕聲吩咐了一句:“行了,義全,是我讓他看守前殿的。”隨即又說道,“而且現在分析死因要緊。”我看著老狐狸不緊不慢、不痛不癢的神情,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右護法則是一邊站著一邊全身發顫,兩拳握得緊到連關節都發白,無奈卻隻能忍下。錢百忠捂住胸口,衣服隱隱滲出血來,一副就要倒下的神情,又護法這拳的力道可想而知。
二少走過去俯下了身子,仔細觀察柳菲瑜身上的刀痕,意味深長微微眯上了眼。
“你怎麼樣,沒受傷吧?”我站在離人群有些遠的灌木陰影下,卻聽後麵一聲不免嚇倒了我,回頭看到辰逸的特大號臉龐,又想到下午,心不禁狂跳起來,“沒事。”我不再看他,很不自然的想和他保持一段距離,而他卻依舊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大大咧咧的笑了起來:“你沒事就好,別人我才懶得去管。”我鬆了口氣,不語。誰知他又把臉湊過來道:“不過你今天下午可夠過分的。”
“有嗎?”我一臉訝然的微笑起來,“最先過分的那人好像不是我啊?”一句話語氣越到後麵越惡狠狠。他恍若無謂的一笑,又要說什麼卻不知為何沒有張口,走到了屍體旁,負手而立,仿佛高高在上的審視著——我發覺他們三個好像都特別喜歡這姿勢,真不愧為一家人……
眾人臉色忽青忽白,各自都是同床異夢,心懷鬼胎。殿主沉著冷靜的下令:“除了辰逸、辰絕、義全、百忠還有釋珞,剩下人都回去睡覺就寢。”感到琉姬向這看來,有著那份永不散去的擔心,我剛想回她一笑,卻又感到她的目光隨即一凜,我的心也頓時一冷。
眾人一拍而散。
唉……看來今天得熬夜了。
“釋珞,說說你是怎麼發現左護法的。”殿主看向我,言中有深深的信任——現下我是凶手的可能性最大,因為我沒有參加晚宴,並且也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所以大部分人都對我報以懷疑的態度,我本是無所謂,但是殿主的眼中口中沒有絲毫質疑……甚至是信任。我鼻子一酸,滿懷感動的把所有經過如是娓娓道來。
二少和辰逸在沉思;右護法青麵獠牙,恨不得上去就把凶手撕爛;錢百忠在觀察四周,仿佛在思考人是怎麼被殺的;而殿主卻懶懶散散,臉上甚至還有……淺淺的微笑?我實在佩服死他老人家了,這種情況下還能悠然自得成這樣?太誇張了吧?
他似乎聽見了我在想什麼,嘴上的微笑漸變為安然,我一愣,那笑容像極了辰逸,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唉,怪不得姑姑會喜歡上他……這種笑容,宛若融了玄術於裏,是能讓人從心底暖起來的。
“殿主大人,屬下有一事不明。”錢百忠臉色深沉的向老狐狸說道,“她的神色為什麼一點也不痛苦?而且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老狐狸微微挑了挑眉,在等他後文。錢百忠如魚得水的繼續說道:“屬下認為凶手也許是她親近的人……若是有什麼刺客的話,她定會奮力反擊——不是嗎?柳護法的劍術不是一般人可比擬的,她為什麼紋絲不動,等著被殺?況且臉色也超乎尋常的平靜。這不能不讓人懷疑。”
“那你的意思不就是懷疑我嗎?!”右護法一點也不客氣,像一個憤怒的惡狼,凶狠的看著他。錢百忠還想反駁,卻被二少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