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一直在,我就會一直喜歡你。多麼多麼動人的情話,鬱采薇聽之渾身酥麻,腳底一軟,險些兒摔倒,幸好張守成用胳膊接住了她,“公主,小心!”
鬱采薇眨了眨大眼睛,在近距離和一個人對視的時候,她的心總像是春雪一樣被悄悄融化。在張守成眼裏,鬱采薇就是一個瓷器娃娃,一隻熱帶雨林的藍蝴蝶,可愛、倔強、縹緲。
他看她的時候,就好像在看一朵對岸的花。
鬱采薇逃脫出來,要是在再他的手臂裏待上一小會兒,她就有可能深深的陶醉其中。不過她沒有接受那束花,“你好好照看我三哥,我走了。”鬱采薇嬌羞默默的跨出了惠月宮。張守成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裏的花兒,嘴邊掠過一絲欣慰的笑容。
趁高浩斌不在宮裏,吳英的傷愈合以後,也就是高浩斌離開皇宮的第二天,他就到鬱有求麵前告狀:“皇上,您太輕信於人了,高浩斌砍傷屬下不說,還毒三皇子,三皇子如今性命垂危,他卻去找什麼無葉草。
白雲山碧雲洞,連鬼都望而卻步,他哪裏來的那麼大膽子?依屬下看,高浩斌根本不是去找無葉草。”他詭秘的聲音與笑容讓鬱有求本來就不安的心更加躁動了。
“那依你看,高浩斌想幹什麼?”鬱有求問道。
“這再清楚不過了,如果他繼續留在宮裏,皇上一定會把他治罪,甚至問斬,於是就趁機逃跑!”
鬱有求驚愕不已,他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想到了隻是不說出來而已,就是說,他明知道高浩斌有畏罪潛逃的可能,也要讓他去碧雲洞。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捋著胡須,道:“朕早就知道了一切可能性,高浩斌有可能根本沒有去碧雲洞而擇路逃走,不過朕也不會拿兒子的性命開玩笑。”
“皇上的意思是?”吳英心中詫異,極力故作鎮靜。
“朕另派了方鐵方將軍去找無葉草,在高浩斌之前就已經帶人前去白雲山碧雲洞。”
“那皇上為什麼還答應讓高浩斌去,何不把他關押起來!”
“不瞞你說,高浩斌是朕一口指定的禦前侍衛,且之前在晉景鎮,人們就都知道他行俠仗義,絕不是一般奸惡庸俗之輩。這兩次事件說來也蹊蹺,高浩斌才來宮裏沒有幾天,跟你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什麼要設計傷害你們?”鬱有求若有所思。
這個老狐狸,居然還偏袒高浩斌,吳英用憎惡的眼神瞅著他,“不,皇上,不是這樣的,作為一個幾乎沒有失敗過走到哪裏都受到景仰的人,如果敗在屬下或者三皇子的手下,他顏麵何存?隻有使用卑鄙的手段,才能保持他勝利者的尊榮啊!”
鬱有求沒有說話,示意他出去,吳英卻又道:“皇上,您不能放過高浩斌,不要養虎為患哪!即使他不回來就此逃跑,也要派兵追殺,什麼人人敬畏的高大俠,道聽途說,不足為信!老百姓是很容易被假象蒙蔽的,皇上!”
他的兩聲“皇上”叫的鬱有求心亂如麻,俗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個道理他當然懂,他一向仁愛,之前又那麼看重高浩斌,認為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若是對其下令追殺,不就說明自己瞎了眼,看錯了人嗎?“朕自會拿主意,吳將軍請回吧。”鬱有求猶疑道。
吳英還想再說什麼,都被鬱有求堵了回去。吳英出去的時候,李皇後正巧進來,看他臉色甚是難看,就曉得有什麼不順心的事。
“皇上,發生什麼事了?”李皇後來至鬱有求旁邊,問。
“還不是高浩斌的事,”鬱有求煩亂的語氣,“朕想相信他,可是朕找不出相信他的理由。”
“皇上的心是怎麼想的,就如何主張,讓心做決定,不要管別人怎麼說,皇上就不會心煩了。”浩瀚愁海,總有那麼一個明媚的聲音來指點迷津,鬱有求點點頭,將李皇後擁在懷裏。
這是進入白雲山的第二天,高浩斌務必在今天找到無葉草,可艱難險阻豈是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