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長。似乎那麼多年來,這是我度過的最平靜的一個月,沒有紛爭,也沒有工作,更沒有誰來撥動我感情那根敏感的玄。爸媽對我出國的想法非常支持,老爸再有幾年就要退休了,兩老說等我安頓下來,他們就去周遊世界。
“壞孩子,還沒讓我們看看人家。”老媽顯然對安言還是有些不放心。
“沒事,女兒的眼光我們要相信,再說這是個好事,想見人家也容易啊,現在交通這麼便利,過段時間請個假我們飛到美國去,又能玩又能看女婿,不是很好嗎?”老爸倒是挺樂觀,想想安言在某些方麵跟老爸還挺像的。
離開成都前,我翻開手機上那個熟悉的名字,最後一條短信是安言發來的,在上飛機前……一切順利。
我不知道他這裏“順利”具體的含義,但每每看見都能感受到他當時在鍵盤上按下這兩個字的感覺。“順利”與他、與我而言,應該是同一個意思吧,或許他也有了些準備,這一個月來,都沒有與我主動聯係過,甚至沒有問過我的歸期。我有些失落,難道他也對我失望了嗎?想起了關唯曾經閃爍的眼神,我不自覺按下了撥通鍵。
“喂。”安言過了許久才接起電話。
“我以為你……算了。”我沒有說出來,本想說以為他故意不接電話的。
“哈哈,”安言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看來是瞞不了他,不說又能怎樣:“我隻是很意外,你主動打電話給我,在家過得好嗎?”
該死的安言,都這麼久了,要回去了才想起問我在家好不好,如果不是我打電話過去,還不知道會不會想起我來。
“怎麼不說話啊?”安言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溫柔,聽不出一點情緒:“我不聯係你,隻是怕……怕你覺得煩。還是不催你了,如果你願意的話,一定會在約好的時間出現在我麵前。”
那張機票,還好好地放在我的包裏,小心翼翼地保管著。
“安言,我明天的飛機。”我想,心裏已經足夠清楚了,這麼多天,我沒有聯係任何人,一個人背包走了很多地方,想清楚了很多事,“你有空嗎?”
“你的意思是……”或許安言猜出了我想說的,但還是欲言又止沒有說出口。
“我想你能來機場接我。可以嗎?”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到自己不自覺浮出了一抹笑容,心底徒增了一些幸福的感覺,怎麼好像從來就沒有過一樣呢。
“好啊。”安言答應的很快,但也很平靜,沒有像一個小夥子得到心愛姑娘的回複那樣興奮,隻是靜靜地答應,但即使是這樣,仿佛也能讓人感覺到溫馨。
“那……沒別的了。明天見吧。”
我掛上電話,看著收拾了一半的行李,裏麵放著那張我和關唯的合影。我小心翼翼地將它拿出來,擺在了書桌上。
即使不帶在身邊,你也依舊是你,誰也不能代替。就想舊時光,永遠也代替不了新的開始。照片就留在這裏吧,畢竟這裏是屬於曾經的我們,而美國,是新的。
下飛機的時候,一眼看見了安言。一切童話般的場麵都沒有,沒有盛裝打扮的男主角,沒有玫瑰,也沒有戒指。安言隻是一身休閑出現在了我麵前,比很多時候的他看起來都年輕,雙手插在口袋裏,朝我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