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再一次從宇文啟睿的眼底捕捉到了那一絲的殺意,宇文瑾瑜微微歎了口氣,如果自己現在不將這些事情講清楚,恐怕他不知會自欺欺人到何時吧?
“睿,你為何還要自欺欺人?如果你對我當真是你所想的那種感情,這麼多年來想必你不止有一次的機會可以接近我,可是每一次,你的出現除了靠近我之外,並沒有任何半點逾越的舉動,不是嗎?”
“嗬嗬……我隻不過是不想過早地表露而已……”
對於宇文啟睿刻意找的借口,宇文瑾瑜似乎並沒有反駁,而是繼續又道:“那墨兒的事呢?”
“如果你當真想殺她,又豈會三番二次的救她?那晚,在錢安財別苑救了墨兒的人是你,你以‘暗影’的身份出現,原本以你的身手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她從我的身邊帶走,可是你卻沒有這麼做……”
“我隻是想讓你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為人而已,女人從來都是貪圖富貴……”
宇文啟睿側過頭,一臉的懊惱,是啊,自己明明有那麼多次可以讓那個女人離開瑾瑜的機會,可是自己為何還要白白的錯過?
“你應該早已發現墨兒並不是你所想像中的那種人不是嗎?否則,今日之事為何你會在那個時候出聲幫她?”
宇文啟睿當然知道宇文瑾瑜所說的幫她,是指剛剛在錢家人麵前維護離墨的事情,這也是他一直懊惱到現在也無法給自己找到一個合適理由的事情。
“……”
“睿,我以為到現在為止,你應該早已認清了自己對我的感情,我隻是你這麼多年以來唯一的依賴,而你對我也並不是你自己所想像中的不被世俗所容的感情不是嗎?”
宇文瑾瑜無奈地歎了口氣,竟然今天的事說開了,他就不會再給宇文啟睿任何逃避的借口,因為這次益州之行自己也沒有十分的把握他們能安然無恙地活著離開,畢竟就算自己暗中做了那麼多,可是冷蕭那數百萬大軍的實力還是硬生生地擺在自己眼前的。
在流畫鎮的那一晚,當宇文啟睿對他說出他對自己的真實感情以後,自己確實是震驚到了,當自己從他的眼底看到那一絲的殺氣之時,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睿可能會對黑兒不利,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睿不僅沒有傷害墨兒,反而將墨兒從錢安財的手中安然無恙地救了出來。
而且睿暗中以暗影的身份想誘惑墨兒跟他離開,也隻不過是想證明他一直以來的對女人看法並沒有錯,他對墨兒所做的事,想證實他自己的看法似乎更加多過了他想將墨兒從自己身邊奪走的念頭。
這一路上,如果睿當真想對墨兒不利,他甚至有上千個機會,可是他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舉動不是嗎?這也讓自己開始懷疑,也許連睿自己也不知道,他對自己這一味的依賴並不是因為他對自己那種不倫的感情,而是這麼多年以來,不單單他宇文啟睿是自己唯一信任和依賴的人,他宇文啟睿對他宇文瑾瑜來說,又何嚐不是如此?
隻有真正經曆過無數次生死逃離的場麵的人才會懂得珍惜這種感情,可是自己沒想到,睿竟然會在不知不覺間扭曲了他們之間的這種信任和依賴。
宇文瑾瑜的話頓時讓宇文啟睿臉上快速地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挪了挪雙唇,宇文啟睿似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說了句:
“你……我……瑾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本王要先回房了……”
不知是為了逃避,還是當真不想再聽宇文瑾瑜說下去,宇文啟睿微蹙著眉心,臉上一慣的笑意頓時變得有些勉強,隻是剛剛站起的身軀卻在下一刻被宇文瑾瑜快速禁錮在椅子上。